“當!”
仿若金屬碰撞,顫音蕩漾,易小山頭也沒有回,雙指夾住劍鋒,微微一用力,便是咔嚓一聲,兇劍崩碎。
四周人傻眼,他們沒有感受到半點法力波動,完全是以神力折毀了步青松的兇劍。
步青松目光泛著寒芒,同時升起驚恐之意,那劍可是他祭煉多年的兇兵,有此劍在手,他能輕易橫掃整個魂族結丹之修,然而此刻卻不堪一擊,如廢銅爛鐵般寸寸崩碎。
演武場鴉雀無聲,眾人望著步青松,連偷襲都沒能得手,這臉可丟大了。
要是放在之前,眾人還不服氣,懷疑易小山身上有重寶,故此能橫掃所有人,但現在沒有人這麼想,因為所有人親眼見證易小山是以單純的神力崩毀了兇劍,足以證明實力了。
被人偷襲,雖沒有受傷,易小山依然有些火大,此刻衣袖一甩,狂風將演武場上那些倒在地上的族人全部掃到邊緣,回過身冷漠盯著步青松,道:“魂族沒落,那是因為你們太久沒有出世,沒有經歷過殘酷的磨礪,情有可原,但若是連意志都淪喪了,魂族必然走向滅亡,若非慕櫻雪與黎前輩幫了我大忙,你現在已經死了。”
易小山的聲音不大,但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是凡人,修士耳目超凡,自然聽的清楚無比,同時易小山的聲音非常冷漠,如一記耳光,狠狠抽了眾人一臉。
望著易小山深邃的眸光,比恐怖的大兇眸子還要可怕,步青松身子顫抖,整個人承受了巨大的威壓,他有一種直覺,對方殺他只需要一個念頭!
易小山負手而立,環視群雄,道:“還有,就算我不娶慕櫻雪,你們覺得就憑你們這點實力配得上她嗎。”
他的聲音很洪亮,象似龍吟,充滿了威嚴,震動整個城池,不少人羞愧難當,如今方知自身的差距,什麼叫做井底之蛙?什麼叫做跳梁小醜?眾人心頭苦澀,這個打擊太大了,跟易小山比起來,他們彷彿有一種錯覺,他們不是修士,只是凡人而已。
“外面的世界很大,若你們因體內流淌神靈之血而自負驕傲的話,那還是永遠不要離開魂族了,免得一代人死光了絕種,在魂族起碼還有黎前輩庇護著你們,無人冒犯。”易小山非常不客氣的斥責,若非慕櫻雪因的關系,若非他在魂族得到一枚聖果的關系,他才懶得多說一句。
眾人羞愧低下了頭,被同輩人這麼教訓,誰能高興的起來,偏偏人家以拳頭證明瞭人家是對的,他們又有什麼資格去反駁。
“你們肯定以為我在四方天是名列前茅的強者,所有你們才不敵,我可以非常負責的告訴你們,即便是我,在四方天也不敢你們這般不可一世,想知道為什麼嗎?因為與我一樣的人太多了,滿大街都是!”易小山聲如雷震,雖然這話有些誇大的成份,但卻是當頭一棒,給眾人狠狠的敲了一個警鐘。
這一天,註定載入魂族史冊,一個外來人,將這一代都教訓了,這是歷古來從未有過的事情。
而最為古怪的是,整個事情發生都沒有一個長輩出來阻止,彷彿什麼都沒有看見,連自己的兒子被打的吐血也都不聞不問。
實則不然,因為他們早就對自己的兒女失望透頂,無論怎麼罵,這些年輕人都不服氣,覺得是他們長輩高看了外面人亦或者小看了他們,可是易小山的來臨,給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上了一課,讓他們知道了什麼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故此高興還來不及呢。
等易小山訓完了話,城中的老輩們才逐漸出現,望著易小山目光中帶著感激之色,畢竟這些年輕人早晚是要出去的,就之前那性子,出去之後還不得暴屍街頭?
易小山這一個教訓等同於救了他們的命,教他們如何謙卑而行!
自恃神靈後人而高傲不凡,這也是讓一些祖輩付出了血的代價。
黎笑在虛空中邁步而來,通體朦朧,如夢似幻,便是這麼多年過去,她依舊年輕貌美,有一種道韻散發。
她的出現,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黎笑很少下小神山,便是族人也有很多年不曾見到黎笑真身了,此刻齊齊行禮,恭迎族長。
“現在明白我為何不讓你們出去了嗎?”她聲音如天籟般動聽,帶著威嚴,如天神仙子,屹立高空中,身旁慕櫻雪亭亭玉立著。
一群年輕人皆低著頭,今日所遭受的打擊比這二十多年累積起來還要多。
可是依舊有人拽著拳頭回答道:“族長!我們不想成為溫室裡的花朵,我們要出世,要與那些天驕爭一爭,哪怕不敵,也無遺憾!”
不少人神情亢奮,很激動,離開魂族,走出陰冥死地,一直是他們的願望,如此年輕誰又甘心呆在這一偶之地?
“不錯!我們要出去歷練,在魂族根本不可能成為真正的強者!”越來越多的聲音響起,發出自己內心的聲音。
“早就聽聞黃金盛世將要來臨,我們不想錯過這個機會,當與天下人一爭!”有人喊道。
喊聲激昂,這麼多年來,魂族過的太清淡與苦澀,易小山望著這一幕幕,著實有些觸動,這陰冥死地與囚籠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