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峰,其中一座雲霧飄渺,聳立天地間,象似一把淩厲的長劍,刺破了天宇。
手中棋子落下,山巔的獨孤朔收回了手,目光向著下方投望而去。
他自然是在關注外門,每隔幾年,外門就會開啟一次,只要實力足夠的人,都可以出來。
這一邊的仙劍峰峰主,石青陽也望了下去,笑道:“幾個外門弟子而已,有什麼好看的,專心下棋,否則你可要輸了。”
獨孤朔微微一嘆,一想起那個小子,當真是老血都差點給他嘔出一口,好好的內門弟子不做,非要跑去外門,這倔強的性子……
“老家夥,你莫非在擔心無相宗過來的那小子?”石青陽問道。
“他的確是個好苗子,這麼折隕在裡面實在可惜了。”獨孤朔目光閃爍,從看到易小山的第一眼起,他內心便無比的訝異,後有元青青舉薦,他非常的心動。
石青陽嘴角抽了抽,放下手中棋子,詫色道:“老家夥,你不會真的想將那小子收為徒吧?”
獨孤朔沒有說話,目光微微凝視,他正是這個想法,要知,他修行半生,連一個傳承他法的人都沒有,不是他刻意不收徒,而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曾經也找尋過一些弟子,不過大多數都沒有堅持下來,獨孤朔便不再關注,逐漸有些失望,直到易小山的出現,他感覺這個少年很符合他的胃口,無論是天賦還是實力,亦或者毅力,都能達到他的要求。
“我估摸著那小子恐怕都死在那地方了吧,畢竟那種倔性進入外門,不會甘心平淡的,肯定會捲起風雨。”石青陽道袍一甩,沖出的一枚玉簡在空中爆碎開來,不一會兒,一個年輕弟子就來了。
“你去查查,一個叫易小山的外門弟子死了沒有,他剛進去幾個月。”
“是!”年輕弟子離開這裡,去了外門。
石青陽望著棋盤嘆了口氣,下棋就如修道一樣,心要靜,到了他們這個修為,早已處事不驚,很難有什麼事情能波動他們的心緒,可現在的獨孤朔,心早已不在這裡,這棋也下的沒意思了。
“老家夥,你究竟看上了他什麼?”石青陽站起身來,他長袍拖地,卻纖塵不染,渾身都有道氣流淌,若光澤生耀,襯託著他魁梧的身軀越發顯得偉岸。
這是一個身軀高大的老人,半尺胡須潔白,隨風而動。
“他就如劃破黑夜的劍鋒,隱忍伺機而動的孤狼,當真是一塊璞玉,並且,他的身上有一種特別的氣息流淌,讓人忍不住想要探索,但卻一片迷霧。”獨孤朔思忖著說道。
“嗯?”石青陽面色怔了怔,這種評價是極高的,特別是後面的那半句,讓他有些驚訝:“老家夥,你想說這小子恐怕大有老頭?”
“不知道,有可能是,有可能不是,只是他的骨子裡,有著與常人不同的東西,若他不死,你會知道的。”獨孤朔不願再多說。
石青陽點了點頭,便是他此刻也好奇了,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弟子,能讓獨孤朔下如此評價?
想到這裡,石青陽便是微微搖頭,恐怕能見到的機會不會大了,在他看來,那個弟子估摸著已經死了。
很快,那年輕人去而複返,杜升乃是石青陽最為得意的弟子,當下行禮道:“師父,弟子查清了,只是……”
“說話吞吞吐吐作甚,直言無妨,是不是死了?”石青陽淡淡詢問,獨孤朔也望著他,見到這弟子的反應,他內心中略顯失望,還是死了麼?
“人到沒有死,只是弟子怕說出來師父師伯恐怕會不相信……”杜升的先擺明自己不會開玩笑的態度,免得一會兒說出來,他怕師父會當做是他在開玩笑,畢竟那個新生的作為,的確太讓人震撼了,以至於他杜升,都不願相信,但偏偏這就是事實。
聽到易小山沒有死,獨孤朔的眸光猛然熾盛,一步就到了杜升的近前,俯身道:“快說,你究竟瞭解到了什麼!”
杜升吃了一驚,到了他師父這個級別的人物,山崩於前眼睛都不會眨一下,莫不成這個弟子跟獨孤朔師伯有什麼關系?
他當下說道:“易小山師弟進去的頭幾日,便招惹了吳石安,最後當眾擊殺,吳石安的兄長吳長青更是被易師弟一路追殺進凝氣六層之地,面對無生堂五十多位凝氣六層的高手的圍獵,易師弟一人將其全部斬殺,使得凝氣六層之內聞風喪膽……”
“易師弟惹怒了無生堂,面對實力不足的壓力,他一夜打劫了無生堂凝氣六層之地的三百多號人,被眾人冠以大魔王,震懾諸人……”
“其後無生堂的凝氣七層高手段羽與凝氣八層的燕南出面討伐易小山……”杜升說道這裡,頓了頓,獨孤朔與石青陽面色凝重的盯著他,似乎很急迫知道接下來的事。
杜升神色激動道:“可眾人沒有想到的是,易師弟短短時間內,竟然突破到了凝氣七層,以初期的修為,擊殺了燕南的凝氣七層追隨者,更是連斬段羽!”
石青陽臉色閃過一抹驚異之色,外門中的傑出子弟,他們十峰峰主都會關注,畢竟這些人如果不出意外,必然會進入內門,也就是十峰!
那段羽在凝氣弟子中何其強大,連內門都不是他的對手,是難得的強大弟子,且立足凝氣七層巔峰多年,沒想到竟然被易小山這個後來者給斬了,這可是以弱擊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