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初升,陳默已然沐浴齋戒完畢,
李村所祭祀的並非先祖,卻是一位無名氏的神祇,事實上,就連李村先祖,也不知道這位神祇的名諱,臨近法事前,村內族老才送來一篇祭文,其上除卻一些通用的祭祀文,還有一些關於這位神祇的一些簡單事跡。
祭文之上,有這位無名神祇的畫像,只見其有三頭六臂,左一手結印,右一手撼帝鐘;又左一手執斧鉞,右一手結印擎七星;左一手提索,右一手仗劍。
祭文是記錄在一張老舊的動物皮上,摸在手裡,似乎年代不短,陳默當時就問道:
“之後,你們村內就沒有人出去打聽過嗎?”
要知道光憑一張祭文,連神祇名諱都沒有,這樣的祭祀並沒有多大的作用,別說那位神祇估計已經隕落,即使依舊存在,怕也不能感應得到,須知三頭六臂的神祇,太多了。
這位老者心有顧忌,面露難色,陳默見此笑了笑道:
“老丈所慮過多了,你可知如今世上,雖然明面上禁止供奉神祇,可還有不少寺廟道觀都在供奉。”
老者卻是擺手道:“道長誤會了,其實並非我等不願去打聽,只是當年祖上留下遺訓,不能隨意透露這位神祇的資訊,至於道長你,我們幾位老家夥還是有些看人的本事的。”
“哦?”
陳默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吉時將近,村內只有一少部分人才得以參加這場法事,按照幾位族老的要求,這場法事不需要多大的排場,陳默也沒說什麼,大的法事他恐怕還玩不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祭祀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手中到提著“桃木劍”,口中吟著“祭文”,腳下禹步配合著,陳默漸漸的使用上了法力。
抬眼望去,白氣氤氳,陳默被這氤氳白氣包裹著,他腦海裡逐漸空明。
在場眾人卻被這一幕驚住了,陳默那莊嚴肅穆的面容,使他在這一刻如同謫仙人一般。
而仙人,是深深刻在這片土地上所有人心中的一種嚮往,而陳默如今表現出來的,讓這些人心中甚至産生出一種:“這就是仙人了吧。”
陳默沒有停止,依舊在繼續著,隨著禹步的進行,陳默於冥冥之中,似乎看見了一座萬化之門,無為無形。不有不無,積雲成霄,剛氣所持的一方天地。
“黃庭真氣”似是受到了某種觸動,其越發極速的轉化成源源不絕的法力,陳默沒發覺,他腳下似有雲霧升起,彷彿下一刻就會踏空而去。
陳默剛欲踏入其境,畫面陡轉,一股深灰色死氣蔓延在其內,“入目所感”心中一片悽涼,那股深灰色死氣似乎“發現”了陳默,陡然往其撲來,陳默大驚失色,卻在下一步直接跌坐在地。
村民見到一切異象消失,在看向陳默時,卻見這位猶如謫仙人模樣的道長,口鼻之間鮮血四溢。
陳默雙目渙散,嘴中喃喃自語唸叨:“神霄雷霆有北極四聖,其中分別是天蓬、天猷、翊聖、玄武四大元帥,“夫四聖元帥者,妙德貫於三界,威靈建乎八弦,為鬥罡之大帥,實北帝之雄神,部轄四天丁,考召諸魔鬼。”
他不顧所受暗傷,掙紮著爬起,再次將那篇祭文拿到手裡看去,只見那所畫身形位置下,突然浮現出:“使拯治陰魔,禁禦萬殺,承陽宣化,保寧山川,生育萬彙,皆荷道化”
“道長?”
一連幾聲的呼喚,陳默才回過神,周圍村民皆是一臉擔憂的看著他,他幹笑著,剛想說什麼,卻眼前發黑,一頭栽倒在地,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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