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一個村落就出現在視野內,自高而望,這座村落似圓形,其三面環水,唯一一條進村的路,卻是兩處大山之中。
“山路陡窄,這石階有些濕滑,道長小心一些。”
吳二的話適時傳來,陳默點頭表示知道了,他心中卻在想到,這種地勢不像是普通村落,這種明顯是一種易守難攻的村落,而且隨著越發接近,他那敏銳的靈覺,反饋給他的反而是一種玄乎的感覺。
雲霧漸起,村落好似消失在眼中,見此陳默越發好奇,而吳二卻告訴陳默:
“我們村還這幾年幾乎沒有外人來過,算上我,道長你是第二個。”
李村,在這裡有多久,沒有人能夠說的清楚,就連村裡輩分年紀最大,都不知道,而李村的人,對外界,甚至改朝換代,都不甚瞭解,也不怎麼關心。
陳默和吳二來到村口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村裡一向外人很少,面對陳默突然出現,都顯得有些戒備,在看到吳二和李娃後,也只是稍微緩了緩。
李娃眼尖,看到姐姐似乎在一旁,他蹦躂著跑了過去。
留下吳二將遇到陳默的事和村裡幾位長者,說了一遍後,其中一個白發白須的老者,點了點頭,緩慢的說道:“遠來是客,吳二你好好招待,你的事,幾位族老商量過了,待後天祭祀後,便可入籍。”
“噗通!”
聞言,吳二突然跪倒在地,泣著無言。
吳二雖姓吳,卻並非真的姓吳,他是孤兒,吳是當初流浪的時候,隨著一個老乞丐姓,李村只有他一個外姓,別人雖不說,他自己卻覺得不好,為此多次請求更姓,當初族老許是為了考察他,並沒有應下,為此他這幾年幾乎年年都去找,如今總算得償所願。
入夜,陳默卻被人請到了一處宅內,裡面有幾位老者,看著情形,似乎是幾位族老都在,對於老者,陳默一向挺尊重,剛剛坐下,卻聽到一位老者說道:
“我心中有一面鏡子,每天都不斷的擦拭,使他明亮照人,足以鑒我。”
陳默嘴角一扯,這不扯淡嘛,我又不是正兒八經的道士,何況這種打機鋒之事,向來佛門擅長,不過在看到幾位老者面無表情的樣子,他想了想,還是說道:
“貧道心中無鏡!”
心中無鏡,自然無須擦拭,想要遺忘,就好像是我們心中一面鏡子,每天不斷的擦拭,自會越來越清晰,可真做到心中空無一物的時候,根本不需要擦拭,因為你根本就已經徹底遺忘了。
幾位老者,互相瞧了瞧,都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稍後,其中一位道:
“後日村內有場祭祀,我們幾位老頭子,想請道長能夠主持一場法式。”
回到吳二也就是李二的茅草屋,李二還未睡,見到陳默回來後,問了一下後,才突然笑著解釋道:
“李廟祝月前已經不在了,而廟祝位置在我們村算的上大事,這人選遲遲未定。”
陳默若有所思的看著屋南,那裡是神祠的方位,也是給陳默感覺最為強烈的地方,其實他哪會什麼法式,一個出家避禍的半路道士,不過他卻是答應了下來。
是夜,李二一夜未睡,第二日頂著黑眼圈去見李娃他姐,心中對陳默的怨念頗深,可瞧在那些銀子的份上,他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