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子百家中,莊子曾說過:
“窮發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魚焉,其廣數千裡,未有知其修也。”
又雲:“且夫水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舟也無力,覆杯水於坳堂之上,則芥為之舟;置杯焉則膠,水淺而舟大也。”
進入星宿海裡的這幾日內,死亡卻幾乎無處不在,沒有過野外生存經驗的陳默,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堅持了過來的,只憑腦海中那些許記憶,加上小心謹慎,倒也安全來到星宿海中央,細想起來,卻又感到後怕不已。
這裡看起來像是一片綠洲,陳默仰躺在草地上,他累了,雖然沒有外來的危險因素,然而面對這幾乎到處不在的沼澤,瘴氣,他幾乎快要虛脫了。
恍惚之中,陳默聽到這熟悉的“逍遙遊”,等他翻過身來,抬眼所見。
綠洲依舊是綠洲,可四周卻變了一個環境,沒有了無處不在的沼澤,沒有了積年不散的瘴氣,沒有了枯骨,一座青山,巍峨聳立在那邊。
有過鐘山洞天的經歷,陳默對此並不是很吃驚,細說起來,這個世界畢竟也不是歷史中的那個,一曲逍遙游完,一個模糊不清的身影出現前方不遠處。
“你是誰?”
輕靈的悅耳的聲音,雖然面帶輕紗,卻也遮不住那份靚麗的氣息。
這女子長袖飄飄如仙,身形飄忽,陳默看到這女子腳下步伐,完全是依照周易六十四卦的方位演變而成,單輪步法,這女子顯然不在自己之下。
心中隱約覺得這步法似乎有些印象,可一時想不起來,陳默也沒有繼續糾結這個,他舒緩了口氣後,站起身來,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塵,抱拳說道:
“在下陳默,這裡可是星宿海?”
女子好似沒有見過生人一樣,面對陳默顯然有些好奇,陳默能夠受到女子好奇的目光,等到女子走近之時。陳默卻在這女子身上感受到一絲有些熟悉的氣息。
女子沒有回答陳默的話,反而隔著面紗在觀察著陳默,那雙清亮眸子一眨不眨的。
此刻,陳默特別顯得尷尬,可這女子身上的氣息讓他感覺到哪裡見過,陳默同樣也在觀察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
頃刻,女子側耳似乎在聆聽著什麼,陳默能察覺到女子眼內那詫異的神色,不過他依舊保持著沉默。
“跟我來吧!”
陳默無不是從,跟女子往那座青峰走去,女子腳下步伐極快,她能感覺到陳默不快不慢的跟在她身後,她嘴角露出一絲諧笑。
山腳下有一片翠綠的竹林,女子將陳默領到一間竹舍外,便轉身離去。
對於這裡發生的一切,陳默都沒有過多的意外,他也沒有問女子,接下來怎麼辦,推開竹舍的門,放眼所見,裡面的擺設極少,可謂是簡單至極。
這裡一切都像是個迷一樣,陳默卻沒有著急,既來之則安之。
夕陽西下,依舊沒有人過來,彷彿陳默被遺忘了。
入夜時分,陳默盤膝在竹榻之上,突然睜開眼,輕聲道:“既然來了,何不進來一敘?”
今夜夜空很明亮,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裡的原因,陳默看清了進來的這人。
這是一個老人,腰有些微彎,老人放下手中提著的竹籃,沒有說一句,就轉身離去,似乎不願和陳默接觸。
陳默等到老人走後,走出門,對著竹林輕聲道:
“白日那人是你師姐?”
“咦?”
略有些稚嫩的聲音裡,掩飾不住的驚訝。
這是一個看起來和瓷娃娃一樣的小女孩,她指著陳默疑惑的說:“我知道你是陳默,可你怎麼知道玎玲就是我師姐?”
陳默看著這個小女孩,心道:“原來叫做玎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