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下午時分,左家家主坐在席上,他年紀活得過大,這雙眼睛看過太多的事情,太多的人,宴席上談笑風生的林善本,無人是接人待物,亦或者詩詞歌賦,他所表現出來的,都讓人無法挑剔。
隔著一面屏風,那裡是女客所在,芸娘面帶微笑的陪著前來的女眷。
幾無可察覺的一聲輕嘆,林善本似有所感,他面帶笑容的看了眼左同舟。
“在下魏無忌,見過左家主!”
林善本身邊那中年人,這時突然走了出來,來到左同舟面前不遠處,兩手從長袖中伸出,抱拳。
這人一報名字之後,微微喧鬧的宴席,霎時安靜了下來,年輕一輩,除了林善本,其餘之人都暗自心道:“此人是什麼來頭?”
這時,宴席中有一人沉聲道:“可是前青城道人,魏無忌?”
這人本想說“青城棄徒”,然而見到魏無忌有恃無恐的樣子,到嘴的話,也變了。
魏無忌輕聲笑了笑,“看來還是有人記得這個名字的,左家主,在下和你打一個商量如何?”
眼皮不自禁的抽動,左同舟心中一聲哀鳴,真是屋漏偏逢雨,一個林家就已經疲以對付,這時候又冒出一個魏無忌。
見左同舟只是坐在那,依舊沒說話,魏無忌也不惱,繼續笑著道:“江湖流傳“明玉功”威力不在完,便見到左同舟伸手止住,這位已過花甲之年的老人,體內似乎在醞釀著什麼力量,一股強大的氣息漸漸升起,只聽他道:“魏無忌,“明玉功”是我左家千年來,世代相守。”
他起身對著祠堂方向擺了擺,繼續道:“後人雖不孝,無法練成這門絕世武學,但寧為玉碎,不惜此身。”
林善本手指無意識的敲著桌面,心中暗道:“這老狐貍,把所有人都騙了,這麼多年,所有人都以為這老狐貍沒有一點修為。”
“龜息真定功!”
魏無忌臉色第一次動容,這老家夥居然還藏著這一手,“左家主,貧道並不是為了“明玉功”而來。”
見到左家家主氣息稍緩,魏無忌心中稍定,這“龜息真定功”雖然不是什麼高明的武學心法,可需要幾十年如一日的修行,而且這門功法最大的優點和弊端,都是隻能出手一次。
“一次之後,生死由天!”
這時,芸娘走到霓裳身邊,輕聲解釋道。
霓裳沒有作聲,心中卻是五味陳雜,“明玉功”門檻極高,而這偌大的家族,若是沒有一些鎮壓的手段,也許早就不複存在了。
““明玉功”可以不要,可傳聞那本“神足經”在左家主手手中吧!”
左同舟盯著魏無忌,原來這才是這道人的目的。
而此事,在場知情人除卻他自己,就還有老四和霓裳,已經霓裳那沉默寡語的父親。
左同舟首先將目光移到老四身上,老四這時候剛好將眼光移了過來,四目相對,左同舟心中深知此事不可能是老四所說。
老四雖然做人有些小肚雞腸,也護短,可這事斷無可能做的出來。
隨後他看了眼坐在那面無表情的霓裳之父,又看了眼剛剛走出來的霓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