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歸笑了，道：“我倒真的很後悔沒有在上面塗毒，要不然你左行的性命就是我的啦！不過我看就算金針上無毒，你的性命也還是我的！想不到我趙無歸有朝一日也能成為萬人敬仰的大英雄，唉，真是愧不敢當啊！”
左行刀交左手，閃電般地向趙無歸攻去——他的左手刀似乎更為淩厲！
趙無歸臉色又變了，不敢招架迎敵，鐵梢子一晃，轉身就走。左行豈能饒過他？踏葉疾追！一個在前面急逃，一個在後面狂追，兩個人帶起的勁風又將滿林的落葉呼呼捲了起來。
趙無歸的輕功終究不及左行，奔跑了三四裡路之後，漸漸地感到背後殺氣越來越濃重了，他緊握著鐵梢子，回身便抽，“唰啦”一聲，鐵梢子猛擊向左行的面門，左行舉起右手一擋，鐵梢子的鏈條就纏上了他粗壯的右臂，他右手五指如鈎，向前一探，已狠狠掐住了趙無歸的脖子，一用勁，趙無歸的眼睛就鼓了出來，舌頭也伸出了半截！
“你跑啊！你他媽跑啊！”左行一刀捅向趙無歸的小腹，痛得趙無歸跪倒在地，伸著舌頭吐出了一肚子的苦水和鮮血。
“你他媽還敢放暗器！”左行餘怒未消，又接連在趙無歸的小腹上捅了好幾刀，卻都不是捅向他的要害——他似乎要像貓捉到老鼠一樣，要好好地折磨一番才肯下口吃掉的！
趙無歸跪在地上，舉起右手示弱道：“別捅了！再捅我就死了……”
“告訴你，你今天死定了！”左行圓睜著雙眼道，絲毫不為他的可憐相所動。
“我趙無歸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讎，你要殺我，也得先給我一個理由，好讓我死得明白！”趙無歸有氣無力道。
“世界上少了你們這些人，就清靜了，就不會再有什麼憂愁和痛苦了，你們自己，也絕不會再有什麼憂愁和痛苦了！”左行冷冷地道，“這個理由，夠不夠？”
趙無歸咬著牙，忍痛道：“你瘋了……”
左行忽然笑了，笑得卻比哭還難看：“不錯，他們都這麼說，全天下的人都這麼說，我的確是瘋了！我的確是瘋了……”他突然挺著折花刀，看準了趙無歸的咽喉正要一刀斬下，折花刀卻“擦”一聲掉在了黃葉堆中，連左行自己都不知道折花刀怎麼會從自己手中掉下的，這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事！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的雙手竟然都在發著抖！
這次輪到趙無歸笑了：“他們都說瘋子都是沒有什麼腦子的，果然沒有錯！你中了我的軟骨散還敢運功狂奔，你不知道嗎？那樣只會加速藥性在體內的擴散。左刀客，現在我看你還怎麼殺得了我，哈哈哈！”長笑聲中，他拾起了鐵梢子，高舉過頭頂，正要一梢子朝左行的天靈蓋狠狠擊落，忽然一個身影一晃，一人踏著落葉而至，一腳踹掉了趙無歸手中的鐵梢子。
趙無歸定睛一看，來人卻是猛鬼峪三大殺手之一的蒙柯，自己的老同僚。當下怒睜著雙眼道：“蒙柯！你這是幹什麼？”
蒙柯道：“我這是在幫你。”
“幫我？剛才老子差點被左行給殺了你怎麼就不幫？”
“左行不能殺，大掌櫃說了，留著他還有用。”
“還有用？有什麼用？”趙無歸急了，“留著他有什麼用？他連大掌櫃這個兄弟都不認了，留著他有什麼用？等他將我們都給殺光了嗎？”
“這個你用不著操心，大掌櫃自有他自己的打算的。”
“不行！這小子捅了老子這麼多刀，老子必須殺了他！”趙無歸伸手抓起了左行的折花刀，蒙柯突然指出如電，在他身上一點，趙無歸的人就軟綿綿地倒在了黃葉堆中，跟左行倒在了一起。
蒙柯看著倒在地上的兩個人，得意地笑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左行和趙無歸都是苦苦相爭、不知死活的鷸與蚌，而他蒙柯，才是最後得利的漁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