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山林中,有一座看起來很精緻很溫暖的小木屋,幾叢山花繞著小木屋開得正豔,修竹掩映,青松襯託,鳥聲啾啾,幽泉潺潺,正所謂是松窗竹戶,萬千瀟灑,野鳥飛來,又是一般閑暇。
小木屋的煙囪裡嫋嫋地冒著炊煙,松木窗戶中,透出了陣陣濃烈的酒香肉香。
柳輕夢就在這溫情濃濃的小木屋中忙碌著,又是溫酒又是燉肉。小小的柳惜別吮著手指頭,眼巴巴地望著肉罐子。
柳輕夢愛憐地看了看他,夾了一大塊肉在碗裡,遞給他,柔聲道:“來,慢慢吃,小心燙,先讓你嘗嘗鮮,等爹爹回來了,我們和爹爹一起吃,啊!”輕輕摸了摸他的小腦瓜。
“娘,爹爹怎麼回來又出去了?他去哪裡了?”柳惜別津津有味地啃著肉,仰頭問道。
“爹爹呀,他上集市給我們買好吃的和好玩的東西了,很快就會回來的。”柳輕夢說著,轉身忙碌去了。
山道上,一個人踏著滿地的落葉,緩緩地向小木屋走去,枯黃的葉子,在他無情的腳下“沙沙”呻吟。
“爹爹回來了!”柳惜別聽到了落葉的沙沙聲,趕緊趴到視窗向外張望,仔細望了望遠處的來人,失望地搖了搖頭,低聲道:“不是爹爹……”繼續低頭啃他的肉骨頭了。
“爹爹回來了嗎?”柳輕夢也跑到視窗張望。
“不是。”柳惜別搖頭道,“是個不認識的人。”
說話間,這個不認識的人已經走到了小木屋外,徑直推開柴扉走了進去,就好像是
走進了自己的家裡一樣。
“請問你是……”柳輕夢也不認識這個陌生人。
陌生人不答話,一雙寒光四射的眼睛冷冷地在柳輕夢和柳惜別的臉上掃過,然後徑直走到桌邊,一屁股坐了下來,端過正溫著的酒便喝,喝了幾口酒,又把肉端過來大吃起來。
“你……你不能吃……”柳輕夢走上前去,想把酒和肉端走,陌生人忽地抽出一把短刀來,“奪”地釘在了桌子上,把柳輕夢和柳惜別都嚇了一大跳。
柳輕別有些害怕地望了望這個兇狠的陌生人,緊緊地摟著柳惜別站在一邊,眼睜睜地看著這個陌生人大吃大喝起來。
正在此時,外面傳來了一聲大喝:“輕夢,惜別,我回來了!”
聽到這聲喊時,陌生人的精神頓時一振,送到嘴邊的酒也忘了喝,只是睜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看著桌子上的短刀。
柳惜別趕緊跑了出去,撲到了雪狼的懷裡,叫道:“爹爹,爹爹!家裡來了一個好兇的陌生人,把我們的酒和肉都給吃光了,你快點來看看吧!”
陌生人大口吃著肉,大口喝著酒,並不去看雪狼,他的短刀插在桌子上,閃著攝人心魂的寒光。
“左行!”雪狼的表情很是詫異,待看到插在桌子上的折花刀時,他的臉就沉了下來:“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來我家喝酒吃肉,我隨時歡迎,但你拿刀子恐嚇女人小孩,算什麼大丈夫的行徑!”
左行冷冷地道:“我拿刀恐嚇女人小孩跟你拿刀殺女人小孩相比,又算得了什麼?”
“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麼!”雪狼道。
“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左行強忍著心中憤恨。
“我不清楚!”雪狼也有些怒了。
“我現在終於明白你為什麼總是懷疑我是兇手了,原來真正的兇手是你!血紅十字,《亂世譜》排名第十,雪狼!”
“你在胡說些什麼?你瘋了!”
“對,我是瘋了!你為什麼不拔出你折花無情的刀來,將我也一併殺了?那樣我還更感激你,你知道我現在有多麼痛苦嗎?禍不及家人,你為什麼忍心下此狠手?”左行流下淚來。
“禍不及家人?難道……”雪狼隱隱地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