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飛來的一物正是阿京的龍舌短棍,“叮”的一聲將獨孤傲刺向南宮尚咽喉的劍尖撞開了半寸,這一劍卻沒能刺入南宮尚的咽喉,而釘入了堅硬的大理石的地面,刺入直有兩尺之深,足見獨孤傲這一劍的淩厲!
阿京飛步向前,在地上一個打滾,已接了龍舌短棍在手,招式靈動犀利,直向獨孤傲的下盤攻去!
獨孤傲青光劍輕撩,只聽南宮尚一聲慘呼,整隻右手掌已被青光劍削了下來,一幹錦衣衛立馬挺刀上前將他搶了下去。
這邊獨孤傲已與阿京激戰在了一起。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精,這一長一短兩件兵刃竟然戰地不分上下!
南宮尚腦袋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他捧著鮮血淋漓的斷手,又氣又痛,渾身不停地顫抖著,一雙怒目圓睜,狠狠地瞪視著獨孤傲,口中怒喝道:“上!都給我上!把他給我剁成了肉醬!”
眾錦衣衛就都掣出刀來,將獨孤傲圍在了垓心,阿京卻退出了殺陣,在一旁抱著手,冷眼看著這一眾錦衣衛提刀怒砍獨孤傲一人!
獨孤傲手中長劍青光閃處,早有五六名錦衣衛掐著流血的咽喉倒在了地上,但他畢竟久戰力乏,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在錦衣衛殺陣中殺開一條血路,縱身躍出了牆外。
眾錦衣衛見他逃了,並不去追,都擁到南宮尚的身邊看覷他們的指揮使大人了。
一名錦衣衛不知好歹地稟道:“大人,讓那廝給逃了。”
南宮尚伸出左手,狠狠地一個耳刮子摑過去,怒道:“老子又不是沒長眼!走了那廝還不是因為你們這群飯桶!”舉著左手又要再打,那名錦衣衛已捂著高高腫起的臉頰,唯唯諾諾地退在了一邊。南宮尚斷了一隻手,憋著一肚子的怒氣無處可發,瞥見阿京一臉冷漠地站在牆根處把玩著手中的龍舌短棍,也不來看覷一下,心中更加不爽了,沖他喝道:“阿京,方才我與獨孤傲單打獨鬥,你沒我命令,為何擅自出手?”
阿京冷冷地道:“我若不出手,你已經死了!”
南宮尚狠狠地啐了一口,怒道:“放屁!他砍了老子一隻手,老子難道不會砍斷他兩條腿?全是你插手壞了我的好事!”
阿京道:“我們是來殺人的,還是來比武的?”
南宮尚厲聲道:“不管是殺人,還是來比武,都由我說了算!”
阿京緩步向前,冷眼瞪著南宮尚,就像一頭餓狼看著自己的獵物:“你自己也知道,老大的位置,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坐的。”
“你想幹什麼?”南宮尚不由地後退了兩步,厲聲喝問道。
阿京道:“錦衣衛指揮使,也是一個老大,但不是你!”,這個“你”字剛出口,他手中的短棍已彈出了雪亮的龍舌刺入了南宮尚的咽喉,左右錦衣衛待要拔刀相救時,早被阿京棍起,劃傷了手腕,兩名錦衣衛手中的兩把秀春鋼刀就“咣當”一聲摔在了地上,唬得一幹錦衣衛誰也不敢上前一步。
南宮尚掐著自己流血的咽喉,睜著一雙驚恐的眼睛跪倒在地,阿京冷冷地看著他,道:“我最不喜歡別人對我發號施令,最恨別人對我大呼小叫了!我跟你說過,看錯人是一件很要命的事,你還是看錯我了!”他說完這句話,南宮尚的血也終於流盡了,軟軟地、慢慢地趴在了阿京的腳下。
阿京擦了擦龍舌短棍上龍舌上的鮮血,對眾錦衣衛道:“國不可一日無主,我想,比起這個窩囊廢,你們林大人一定會更喜歡我的!”
林尋風負手站在山崖上,腳下雲霧繚繞,他的衣袂被山風拂起,輕輕舞動,這使得他看起來就像是一位飄然出塵的仙士,不食人間煙火,憑虛禦空,逍遙快活於這雲裡霧中。
一隻雄鷹,在雲上翩然翺翔,天地就是它的王國,它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林尋風覺得雄鷹會這麼想,因為他就是這麼想的!
林尋風就看著這只雄鷹,一直看著,看得入迷。
忽聽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稟大人,一個名叫阿京的人殺了南宮大人,逼著弟兄們擁他做錦衣衛指揮使,又要我們帶他來見大人,弟兄們無奈,只得……只得……”
“只得什麼?”林尋風不回頭,沉聲問道。
那名錦衣衛抹了一把臉上的汗,道:“只得將他帶過來見大人,請大人處置。”
林尋風問道:“你知不知道隨便帶人來見我會有什麼後果?”那名錦衣衛一直跪著,不敢起身,道:“屬下該死,屬下並不知……”
林尋風道:“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