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軒還緊握著手中大刀,大刀的刀鋒距阿京的脖頸已不及半寸,但他卻連斬下這半寸的力量都沒有了——他所有的力量,已經隨著自己的鮮血一點一滴地流走。他的眼睛睜地大大的,似乎看見了令他難以置信的東西;他的咽喉處,插著一根短棍,鮮血,不停地沿著短棍流下,滴落在地。
阿京輕輕地拔出了慕容軒咽喉上的短棍,慕容軒整個發福肥胖的身軀就轟然倒在了地上,成為亂世萬千枯骨當中的一具。
卻聽一人拍手笑道:“好功夫!我們錦衣衛果然沒有看錯你!”
“看錯人是一件很要命的事情!”阿京擦了擦短棍龍舌上的鮮血,瞟了一眼躺在地上已成為一具死屍的慕容軒。
“不錯,不錯!所以我就很少會看錯人!”說話之人,穿著一襲蟒袍,乃是當今的錦衣衛指揮使南宮尚。
“怎麼?南宮大人今日親自來督戰?”阿京問道。
“不是督戰,我是來殺人的。”南宮尚笑道,“你不知道,刀不飲血,是很難受的一件事情。”
阿京道:“我知道,我這根龍舌短棍,也已經有十三年未飲過血了!”他的眼中透出一種莫名的悲哀。
“那你倒還真沉地住氣!”
“所以今日十分暢快!”阿京眼中的悲哀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秋風般的冷瑟。
“大人的這身蟒袍,是禦賜的,還是公公賜的?”
“公公賜的那就是禦賜的。”
阿京與南宮尚並著肩,邊走邊聊,不明情由的人見了他們親密的樣子,一定會認為他們是一對多年不見的好兄弟。
一群錦衣衛遠遠地跟在他們屁股後面。
南宮尚忽然招了招手,立刻就有一名錦衣衛跑上來,跪地聽令。
南宮尚道:“立刻飛鴿傳書林大人,請示下一個任務!”
那名錦衣衛抬頭道:“大人,慕容府還未滅,如今即請示,會不會太早了?”
南宮尚握著拳,道:“小小的一個慕容府,要滅了它那還不是易如反掌,小菜一碟?快去!”
“是!”該名錦衣衛一道煙跑下去放鴿子去了。
阿京道:“如今慕容府的十二健將,二十四拼命三郎盡皆被慕容軒派出去找尋他的寶貝女兒去了,現在府裡能打的就只剩下了一劍銷魂獨孤傲,此人十分了得,卻是不容小覷的。”
南宮尚傲然道:“哼!這天下還沒有我們錦衣衛啃不動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