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第幾日的早晨,左行被一陣清脆的鳥叫聲吵醒了。他從床上坐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呵欠,又揉掉幾顆眼屎,便穿了衣鞋信步走出了房間。
外面秋陽明媚,照得人渾身懶洋洋的很是舒服溫暖。
“久違了,陽光。”左行眯著眼睛,迎著初升的朝陽,嘆道。
青石棋坪旁,幾株黃菊開得正豔,在微微的秋風下輕輕搖晃。
棋坪上,秋菊旁,兩個老頭子黑白雙子殺得正酣。
兩個老頭子一位是南瓜道長,還有一位居然就是左行的老大哥、老丈人,驚飈動幕花狂。
左行笑吟吟地走了過去,打個揖道:“道長好!花大哥好!”
花狂哼一聲道:“好個屁啊!”
左行愣了愣。
南瓜道長笑道:“怎麼還不改口,該叫岳父了吧?”
左行恍然大悟,趕緊向著花狂高聲喊道:“岳父大人,小婿給您老請安啦!”
花狂道:“你小子再昏迷下去,怕是我的小外甥都會叫我外公了!”
左行道:“小……小外甥?月寒她……她……我……”他結結巴巴的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了。
花狂假裝怒道:“她你個頭啊!這事不應該是你最清楚了嗎?”
左行臉一紅,忙不疊道:“是是是!嗯,道長,我昏迷了多久了?”
南瓜道長不緊不慢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從你昏迷開始,到現在我們正好下了六局棋。”
左行舒了一口氣,道:“噢!那還好。”轉念一想,道:“不對呀!你們這六局棋下了多久?”
花狂道:“跟王質觀的那一局棋差不多久吧!”
“誰?哪個王質?”左行傻愣愣地問道。
南瓜道長拈著一顆棋子,仍舊不緊不慢道:“那是晉時的一個樵夫,名叫王質,相傳有一日他到石室山砍柴,見二童子下圍棋,便坐於一旁觀看。一局未終,童子對他說,你的斧柄爛了。王樵回到村子裡才知道已經過了數十年,因此後人便把石室山稱為爛柯山。”
左行笑道:“傳說而已,哪有這麼誇張的,一局棋下了幾十年,還下得斧柄都爛掉了,真夠會扯的,呵呵!”
花狂怒道:“你個混小子,你再不下山,我家小女就真的等得海枯石爛了!”
左行驚道:“說得也是!我現在就下山找月寒去!”剛跑了幾步路,又回頭道:“道長,請問我是怎麼會出現在這終南山巔的?”
南瓜道長捋著頜下的一從白須,道:“在江湖上,互留萬兒的那都是為了尋仇報仇,送你來的人並沒有留下他的姓名,我只記得他揹著好大的一把刀,眼神憂鬱……”
左行道:“知道這些就夠了,吾去也!”一溜煙縱躍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