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尚書府。
阮笙此番去找方子澄是悄悄地去,只是等他回到自己這府中的時候,這些事情完全就不是他所想像的那樣簡單,因為丞相大人已經在這裡等著他了。
“回來了?怎麼樣?私下裡去找方子澄,可是得到了你想要的結果啊?”雲青冷冷的一聲問著。
聽到這樣的質問,阮笙已然是不知道如何來回答,只是默然的說道:“大人,此事下官也是一時拿不定主意,所以想著要去試一試,看看到底能做到怎樣的程度,沒想到方子澄根本就是油鹽不進,這九千歲許他的,看來不少。”
雲青眉頭一皺,“許他的不少?你覺得有多少呢?”
“或許九千歲就想著將下官這工部尚書的位置擠下去,然後讓方子澄取而代之。”
“那現在明白了,可還要做那樣的舉動,還想著要去有一個結果嗎?”雲青開口詢問。
阮笙自是明白,就算自己再怎樣也是不能了,只是默然的回答道:“大人,下官已經清楚,自然不會再胡亂而為之,只是……”
雲青冷哼一聲,“這件事情,說你蠢還真是一點都不為過,你明知道方子澄已經讓權九傾放在竹園,周圍都是讓人精心佈置,任何刀劍休想觸碰那竹園之中的人一根汗毛,你竟然還妄想從中得到一些利益,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阮笙是離開竹園之後也就明白過來,的確,如果權九傾對方子澄是不信任的話,為什麼還要這樣費盡心力的來保護他,想想也能知道,那是非常有必要,才會如此做。“是下官愚昧了。”
“現在知道做了蠢事,只怕這樣一來,會讓那些人更加明白,你這工部到底是有多心虛,你可不要忘了,江南水患,那大壩決堤造成的損失有多少,更不要忘了,潯江南城太守已經讓權九傾就地解決,而且還扶持了另外一個人上位,你應該知道輕重。”
阮笙隨即就跪在雲青的面前,“大人,此事下官唐突了,還請大人念及下官忠心耿耿的份上,一定要幫下官度過此關。”
雲青甩袖,沉沉的嘆了一口氣,“這是自然,六部已經損失了一個禮部,現在工部和戶部都是岌岌可危,你覺得我還會置之不理嗎?只是你這愚蠢的行為,已經讓你自己陷入了不好的境況之中,暴露了弱點。”
“那下官現在應該怎麼做,全憑大人您的指點。”阮笙已然是沒有任何的法子,畢竟從方子澄那裡出來,就方子澄所說的種種,必是要取他而代之,那樣的情況可不是鬧著玩的,這……
“你現在知道著急了,當時怎麼不考慮清楚然後再去找方子澄呢,這樣的人,你也敢輕易的就去觸碰,真是暴露自己短柄的作為。”雲青責備的說著。
阮笙轉而又道:“大人,還有一件事下官需要向大人問一問。”
“什麼事?”
“這個方子澄好像和下官有過節一樣,但是下官確認他與下官並沒有什麼往來啊,這人究竟有什麼過往牽扯,不知道大人能否有辦法去仔細的調查一下他的過去?”
“當初還是你和我說,你曾想向他伸手,希望他來工部效勞,你現在竟然來問我,還說你對他的過往一無所知!”
“大人,下官並非有意這樣的,只是因為他的存在,非同一般,當時他年紀輕輕,就已經表現的不俗,現在亦是如此,當時他來京城的時候也是這樣子,可是在那之後忽然消失了一段時間,下官確實當時挺欣賞他,也著人去查了,可是他並非京城中人,所以沒有什麼結果,直到現在他再出現,和九千歲有了沾惹,才……”
“到現在,你才發現這人不簡單!”雲青凝眸看向他。
“是下官唐突含糊了,大人,您?”阮笙話到嘴邊,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言說些什麼,似乎存在的,都是壓抑的,完全就是會讓人擰住心神,總覺得稍有不慎,自己這位置就不保,這還是其次,甚至於自己的性命都要成為別人刀俎之下的魚肉了。
雲青看到跟前的人失神的樣子,想必對於此事已經害怕到了極致,心下是覺得他的所作所為,就現在來說,完全是愚蠢的,可是現在那些又能怎樣呢,根本就是不可以計較的,而工部也是他手底下的所有。
想想當時權九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將禮部給擠下來,現在又到了這工部和戶部,雖然戶部那邊沒有動靜,可工部已經搖搖欲墜,如果沒有新的打算出來擺平這些,那麼真的就非常糟糕了。
阮笙跪在地上,抬眼看著眼前站著的人沒有絲毫的反應,而這書房之中的氛圍都被壓抑到了極致,就好像自己性命的警鐘已經在那裡敲響似的。
“大人!”他最終只是喚了一句。
雲青的思緒拉回來,凝視著身後跪著的人,“你先起來!”轉而又道,“你現在知道著急了,當時又在想什麼呢,也不知道你究竟是要幹什麼,真是的!你現在回想你做的這些蠢事情,真不知道當下做那樣的決定,你是怎麼下定決心的。”
“這……”阮笙現在也不好回答,只是心中糾結而已,可是那又能怎樣呢,終歸是沒有辦法去撫平,“大人,您可不能將下官置之不理啊!”
“我是不能不理你,只要想到你做的那些蠢事情,我還真不知道應該來解決,現在讓他們拿住了把柄硬生生的清楚的很,你是有問題的存在。”
“大人!”阮笙焦灼的心思,慌張的心起伏很大,這些年在官場之中摸爬滾打,該經歷的風浪都已經經歷過,可這一次,到了這樣性命攸關的時候,還是會覺得不能輕易的去掌控。
“好了,不要在這樣子了,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見招拆招了,如果走運的話,方子澄那處一方證據,而後沒有別的,頂多你也是失職而已,抵死不認就是了,若是再有別的,那我就不知如何是好了。”雲青遲疑的說著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