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書房。
雲熠然站在雲青的面前,從下朝回來之後,他就能感受到父親面色之上有些奇怪,剛剛又得到了訊息,他還是清楚幾分了。
“父親,剛剛外面送來的訊息。”
雲青只道:“什麼?”
“剛剛咱們的人看到九千歲出城了,方向是往竹林那邊去的。”雲熠然也不含糊,就直說著。
“知道了。”雲青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來處置,那個方子澄如果真的那樣厲害的話。“關於那個方子澄,調查的如何了?”
雲熠然剛剛在聽到外邊送進來的訊息之中有注意到這一條,到底還是留心著,“父親,此人確實非同一般,只怕,真的可能會危及到工部,畢竟潯江那件事情,如果料理不好的話,真的會變得十分糟糕。”
“所以,你的建議還是要對此下手?”雲青冷沉一聲,“但是你可知道,他權九傾既然光明正大的將方子澄弄到京城,還堂而皇之的安排了一切,可見所有都是部署好了的,咱們要是出手的話,那必然是一張天羅地網等著,而他們就只要守株待兔便好。”
“只不過,父親,若是在這樣等下去,此人將實證都擺出來的話,工部尚書阮笙必然被牽連,最終無法脫身。”
“我已經讓阮笙自查,務必將所有的問題都給我掩飾好,所謂證據必須認證物證俱全,才能坐實,就算這方子澄是個天才,他能將潯江大壩最初的那些都整理出來,將物證擺出來,可工部也能借由當時沒有思慮周全來推動,除非他們能找到人證,用來指證,不然都是徒勞無功,至於人證,咱們當初在事情結束之後都已經擺平,現在出了事,當年的那些,根本就不能作數。”
“父親所言甚是,只不過是兒子擔心這阮笙未必能像父親所說的,將自己的手擦幹淨。”雲熠然冗沉的聲音說道。“而且孩兒還擔心,萬一,萬一真的有意外的話,那可要如何是好。”
雲青思忖著,這些並非是沒有道理的,只不過擺在眼前的這些又豈是隨隨便便可以被左右的呢?“意外?什麼意外?你覺得當年還留有人證,可是知曉這些事情的人除了我們這些人之外,還能有誰?”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父親,咱們還是要萬無一失方為上策啊。”雲熠然想著,權九傾如此直接將方子澄這樣一個重要的人物拿出來,很可能會有別的陰謀,要不然就是一個幌子,背後藏匿的遠非只有眼前所見到的這一點點。
“你說的不無道理,只是現在又要從何處去尋找呢,當年已經解決幹淨的,憑空難道還能冒出一個人不成?”雲青眉頭一皺。
“父親,不怕冒出一個人,就怕跳出一個人倒戈相向。”雲熠然提醒著說道。
“你的意思是在阮笙的身邊還有別的眼睛?可六部的人都是親自挑選的,怎麼會輕易的就混進來那些細作呢?”
“父親也看到了權九傾的能幹,繼權焜之後,他可是毫不遜色,饒是如此,意外總有可能會應運而生。”雲熠然認真說道。
雲青看著他,“你既然有這樣的想法,那不如將你的想法說出來,將你的建議提出來,不要再說這些空白而無力的話。”
“這個……”
“你沒有辦法,但是卻說出了這麼多的威脅存在,你是在告訴我,阮笙已經無力可挽回,只能聽天由命了嗎?”雲青冷聲問道。
雲熠然低下頭,他一時間確實說不上要怎麼解決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