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散去的時候,權九傾能非常明顯的在雲青的臉上看到那一絲的不悅,不得不說,一個人無論怎樣遮掩,內心深處最直白的反應還是不能磨滅掩飾。
果然,皇上對於蕭衍進京的事情是交給她來全權處理的,想著今日會讓她去禦書房,結果卻是沒有的,最終,她也不過是離開皇宮而已。
昭陽宮。
雲貴妃看著雲青,直接問道:“兄長的意思是,事情失敗了?”
雲青點著頭,然後應道:“是,卻是是失敗了,這件事情從一開始他權九傾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完全保證了蕭衍能順利進京。”
“如果蕭衍進京了,只怕後面就不好辦了,兄長可是有想到法子,要如何來應對?”雲貴妃輕聲詢問道。
“既然他要進京,那便讓他進京,權九傾除掉了喬逢,算是徹底的斷了與咱們之間的可能,東廠的權利現在是如日中天,第一個是禮部,下一個就不是哪裡了,可這樣子已經很明顯了,皇上是要開始收攬朝政了。”
雲貴妃搖頭,淺聲說道:“可是兄長,本宮以為皇上讓權九傾這樣做,另有目的,雖說這些年皇上對於爭儲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在皇上心中始終都認為君墨寒更合適。”
“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如果他們過早的牽扯到一塊,咱們那就處在被動之中,是非常為難的,現在六部的禮部已經打出了一個窟窿,至少在填好之前,不能發生任何問題了。”雲青凝神說道。
“可兄長安排人在中途攔截那蕭衍的行動失敗了,回到京城之中,是否還能……”
“回到京城那就是咱們的地盤,他蕭衍雖然是個博學多才的人,但是六部到底還在我的掌控之中,豈容他一個初來者在那裡搬弄呢。”雲青冷沉的說著。
雲貴妃心想,這倒也是,“如此也好,在咱們的掌中,想要如何捏死他就怎樣捏死他。”
“不過話說回來,娘娘應該更加督促二王爺才是,這些年,咱們雲家的網撒的夠大,但是將來收網的時候,這為主的人,可是二王爺,既然要往那個方向去,當然是要做足了準備,他君墨寒背地裡的手段有多少誰都不知,但是他在明面上做的功夫可不少,娘娘在後宮勢力更勝皇後一籌,所以該怎樣,娘娘你是明白的。”
雲貴妃看著跟前的人,回應道:“兄長所言甚是,本宮明白。”
“光是明白可不行,更多的還是要使用,做皇帝需要的可不只是手底下有多少的勢力,而是坐在皇位之上的人有那經世之才,胸中要有謀略,要懂得如何運用手底下的人,在碰到大事的時候,有條不紊,皇上雖然沒有直接的幹預他們暗中爭儲較勁,可因為君墨寒在好些事情上面的提議得到皇上的贊揚,這些地方,二王爺他可就是落了下乘。”
雲貴妃聽到這裡,微微皺眉,“兄長是覺得本宮教導不善嗎?”
“沒有,二王爺他很不錯,面面俱到,但是總還差了那麼一點火候,這樣的事情必須是爐火純青,娘娘你是明白的。”雲青沉聲說著,“還有,權九傾這件事情,皇上當時刻意讓君墨寒前往,雖然只是禮數而已,可是若仔細計較,皇上肯定存了心思在裡面,只不過如今看來,權九傾還沒有做明確的決定罷了,只是長此以往,他本是直屬皇上管理的人,一切都會遵從皇上的主張。”
“兄長是說,權九傾遲早都是要和君墨寒勾搭到一塊的?”雲貴妃冷聲問道。
“沒錯,而此時蕭衍進京,就是為這一切鋪路的第一步,皇上的精明遠非我們所看到的,所以想要成為皇位的繼承人,要的那便是用站在皇上高度來看點所有。”
“兄長所言,本宮都會告訴他的。”
“二王爺很聰明,當然是有一點就通。”雲青說完,便道:“我也不便在宮中多留,現在該是要出宮了,新任的禮部尚書即將到位,我也需要好好準備,畢竟這該要問候的,還是要到的。”
雲青轉身之間,又折了回來,湊到雲貴妃的耳邊,低聲說道:“娘娘在宮中頗得聖寵,有些東西娘娘該要吹的風,還是要吹到呢。”
雲貴妃看著近在眼前的人,“是,本宮知道,皇上那邊都會繼續的。林婷那個賤人,總端著一幅高雅端莊的樣子,給誰看的,皇後之位,遲早是本宮的。”
“不可操之過急,娘娘如今是寵冠六宮的貴妃,皇後在後宮的勢力單薄,皇上在此還是會顧及,如果太貿然,那就失了分寸了。”
雲青在這話說完之後,這才徑直的離開……
雲貴妃心中深思,看著離開人的背影遠去,靠在那美人榻上,緩緩間對著身側的宮女直接說道:“碧玉,去請二王爺來見本宮。”
碧玉應聲,“是,奴婢這就去安排。”
……
宮外,九千歲府邸。
從早晨,到午後黃昏,到底不過轉瞬之間而已。
殷荀看著跟前的人,輕聲說道:“督主,外頭的人來傳話說,他們已經進城了,想來用不了半柱香的時間,就能來拜見督主您了。”
權九傾端著手中的茶,淺淺的品了一口,“看樣子季流觴辦事也算嚴謹,以後倒是可以多差遣他一點事情了。”
殷荀立馬就道:“督主您忘了,他掌管的回春堂幾乎是壟斷了整個京城的藥材市場,而他在京城的大夫中,醫術是首屈一指的,督主本意就是讓他利用此些來……”
“這兩者有很大的聯系嗎?你想提醒我,他本來就很忙是嗎?”
“這個,屬下不敢!”殷荀默默地低下頭,“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既然他這個京城名醫名聲如此之大,我當然要給他一份別的禮物了,也算是全了你說的,他很忙,不能再做這樣的派遣之事。”
殷荀心裡有些慌,替季流觴捏了一把汗,也不知道督主所準備的會是什麼,禮物歸禮物,只要不是讓人直冒冷汗的就好了,這是他為季流觴最後的祈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