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工作人員用英語問她,要不要進入候機廳,顏如玉這才回過神來,只是她的手有些顫抖,眼睛變得血紅,她緊握著雙手,進入候機大廳,眼睛沒有一刻離開過那個男人。
她低著頭,盡量用遮陽鏡擋住自己的臉,她從揹包裡拿出一頂帽子戴在頭頂,遮住了大半張臉,然後找了一個地方坐下。她用餘光看著那個男人,用力的咬著嘴唇。
在空姐甜美的嗓音中,顏如玉緊緊的吊在那個男人身後登機,所幸,他和她是乘坐同一架飛機,男人也沒有注意到她。
顏如玉買的是商務艙,那個男子在普通艙。飛機起飛,在煎熬與等待中,飛機在紐約機場降落,男子下了飛機,顏如玉的目光無一刻離開他,她緊緊的吊在他的身後,盡量的隱藏著自己。
在走出機場後,男子上了一輛計程車,顏如玉連忙攔住一輛計程車,讓它吊在那男子所上那輛車的後面。
徐浩閉上眼睛,他逃離國內,在那裡,他唯一的親人,就是被他多年來一直藏在外地的情人,他和她有一個女兒。
如果不是魏加權幫助,他是不可能離開大陸的,只要魏加權把他的女兒和情人送到美國,他就自由了。
他要幫魏加權處理掉最後這個麻煩,一切就將成了。
他內心冷酷,他和周敏只是逢場做戲,一切的‘感情’與‘交情’都是同金錢掛鈎的,只有利益才是所有一切交換的砝碼,其餘的東西都是騙鬼的。
人不為已,天誅地滅,為了金錢,自由和即將到來的團聚,一切都道德與底線對他來說,都不重要,周敏必須死。
他本想放過她,奈何她自己找死,非要去觸碰那道不可逾越的高壓線,只能怪她不知天高地厚,她從不饒人的性子註定她的悲慘的結局。
他知道周敏在紐約最後一處的隱居地,就連周敏都不知道他知道那個地方,這是他用自已的方式得來的,他不傻,這麼多年以來,他跟著周敏,他幾乎知道她所有的秘密,否則他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捲走了她所有的金錢。
徐浩過來,就是要終結這一切,有些事情,終要有一個結果,他來給自己做最後的了斷。
他閉上眼睛捋順著所有的關系,車行駛到他指定的地方,這裡是他在紐約透過中介臨時租憑的一處房屋,這裡有他需要的武器。
他付了錢,向四周看了看,除了一臺駛過去的計程車再無任何異象,然後,他走進屋內。
顏如玉的心砰砰跳著,徐浩犀利的眼神望向這輛計程車的時候,她緊張的抓著雙手,直到徐浩走進去,她才放鬆下來。
她塞給司機一把錢,要他把車開到一個隱蔽的可以觀察到這裡的位置,司機看到這麼多的美鈔,斷無拒絕的道理。
在美開計程車的是個苦差活,而且收入並不高,所以開計程車多數是外來移民,特別是來自印度、巴基斯坦等南亞地區以及中南美洲的移民為主。給顏如玉開車的是一個印度人,能夠掙到這麼多的美元,他自然樂於為這位女士服務。
顏如玉叫司機停在那裡等待,足足過了半個小時,才看到換了衣服的徐浩走出來,他戴著墨鏡,把自己遮擋起來,可就算他化成了灰,顏如玉也能認出他。
徐浩是當年害她母親的罪魁禍首,她怎麼可能忘記他。
徐浩等了一會,打了一輛計程車,顏如玉叫司機緩緩的跟上,她知道對方是一個資深警察,具有很強的反跟蹤能力,如果她跟得太緊,一定會讓對方發現的。
徐浩是在紐約郊區下的車,那裡距離海邊很近,海岸邊山崖上面是鱗次節比的房屋,在那裡可以面朝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