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九一下子就恢復了活力,找羅桑意希商議接下來的行程,但站在屋子裡的寧一卻是垂著腦袋,視線盯著腳尖,神色淡淡的。
很快,天色暗了下來,負責巡邏的侍衛將廊下的燈籠點著了。
燈籠的光透過窗戶紙,給昏暗的室內增添了一絲亮色,寧一眼睛閃了閃,平靜的臉色維持不住了,他抬起大手重重的揉了把臉,然後大踏步的朝著床鋪走去。
來到床前,他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他剛才說了那麼多廢話,卻沒問最重要的事,天九心裡那個時不時會想起的人,到底是誰?
這件事,可比給天九當知心哥哥重要。
若是打探不出來,弘旭那是要表演自殺的。
剛才他怎會忽略這麼重要的事?
他剛才的表現……激動的反駁,隨後又尷尬的逃走,落入天九的眼中,一定很可笑吧。
明明與天九連朋友都算不上的,他幹嘛那麼激動呢。
他這種可笑的行徑,天九應該會困惑吧。
其實他也在困惑。
他剛才為什麼會有這麼糟糕的表現?
安慰就安慰,開解就開解,雖然從前沒當過知心哥哥,但這也不算什麼艱難繁重的任務,他為什麼一下子就激動了?
他激動個什麼?
他有什麼好激動的?
天九妄自菲薄關他什麼事?
他激動個屁!
更可怕的是,他激動之後,他不敢直面天九,他立馬逃走了。
逃、走、了。
他逃走了!
跟個大姑娘似的,他因為尷尬的連腳趾都要蜷縮起來了,然後逃走了!
當時不覺得有什麼,現在回過味來,他這個逃走的行徑……
比情緒激動還丟人。
他逃走個什麼勁兒?
他有什麼可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