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的信條很簡單,便是隻有一條的,活下去,不顧一切地生存下去。遇到強大的力量便壁虎斷尾,遇到威脅便儘可能地消滅。因此,當它察覺到,那份無法抗衡的力量消失後,它便選擇了去消滅掉所有可能的威脅。
一切都是為了生存,這就像是這位赤蚺之神的一段原始碼一樣,一切都為此而服務。
“這傢伙——”伊克瞳孔緊縮,急速的下落讓他的呼吸一下子失去了平衡,緊湊地胸口又疼又慌。但他自然沒有隻應為如此便放棄抵抗,赤紅色的雷電球早早地便飛向了筆直衝向天空的大蛇,瞄準了那顆赤紅色的心臟。
“你這傢伙,全是憑藉著這顆心臟才能行動的吧!”伊克的聲音在風中散開,“我會盡量,不去破壞它的,畢竟,修復神賜可是很麻煩的!”
赤紅的雷電球抖動著散出一圈雷電來,像是網路一樣包裹而出。伊克像是要向風車發動猛攻的瘦馬騎士,他已經將全部的信仰寄託於此,而非生命。
“瘋子。”大蛇自然是理解不了這樣的思想,這樣的思維對於它來說無異於是純粹的異端。生命的意義難道不就是活下去嗎?這傢伙都自身難保了,為什麼還要對我的心臟如此耿耿於懷……這傢伙的腦子裡,到底是什麼樣的圖景呢?
思緒並沒有打斷大蛇的動作,它在空中隨即調整了身形,新搭建而起的頭顱張開了像是倆坐大山之間黑黝黝的懸崖一樣的巨口。暗紅的,鮮紅的色彩奇特的熔岩混合地在那之中噴湧而出,層次分明而綺麗絢麗。
熔岩的瀑布顯然要比赤雷的網路寬廣上許多,剛一接觸赤雷便消失在了熔岩之中在,之剩下了那個赤雷的球在源源不斷地向著其中釋放著雷電。
“可惡!”
被衝散的另外一端,夕月不斷地試圖將自己腳下承載著三個人的風場擴大去搭載更多的人。但大蛇突如其來的襲擊讓他們現在在空中已然過於分散,而自己對於風場的生疏和不斷落下的熔岩塊以及自己風場上的倆個昏迷人員等等因素讓她不能很好地擴大風場和去搭救更多的其他的人。這不由得讓她又想起了那位被自己親手退下去的戰士,讓夕月再一次感受到了那股無力感。
那邊是……
但夕月也不是那種自怨自艾的人。越是這樣的環境越逼迫著她想去做到更多,於是,赤紅色的閃電自然而然地出現在了她的眼中。
那位將軍,還在戰鬥嗎?明明摔下去自己就會死……為什麼他還要那樣地不顧一切地進攻那隻蛇呢……他難道不畏死嗎?
夕月對於這位將軍不像是辰星那樣複雜,她很討厭這位將軍。這也是自然,沒有哪個人會在被那樣對待後還能保持一個客觀的態度,因此,在雁鴻方才做出那樣的決定後,她其實並沒有阻攔。她不過是察覺到了這個雁鴻不再是那個陪著她到達這片土地的那個雁鴻了。
但現在,饒是夕月也不得不重新審視這位將軍了。不再單單用一個敵人的眼光去看他。她也是由此忽然發現,自己本來就什麼都不知道。
全部跌落下去的話還需要時間……夕月躲過了一整塊的熔岩,火星跳上了她的頭髮,讓她的腦殼發出燒焦的氣息。但這打斷不了她的思考。沒有人能幫她,現在的夕月只能依賴自己。那位將軍,伊克,是現在跌落著的所有黃金族戰士的希望……自己顯然沒有能力去拯救全部的戰士。雖然殘酷,但必須抉擇。
抉擇的結果不言而喻。夕月伸出手去,熔岩在她的眼前掉落了下去,伊克不斷下墜著的身軀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對不起……”
雖說著無可奈何,但眼淚還是從夕月的眼眶中噴湧而出。她為自己的無力痛哭,但現實並不會因為她的懺悔而變得容易接受,或者容易改變。同樣噴湧著的還有著她腳下的風場的尾部,像是渦輪增壓的推進器一樣,將夕月與昏倒的倆個人筆直地飛向了伊克。
再近些……夠的到了!
夕月伸手上前,風包裹住了伊克,灌入了他的五臟六腑,讓這位將軍頓時感到透徹心扉的涼意。隨後,夕月將伊克拽回了風場之上。
“還能救幾個戰士,在這裡。”伊克剛恢復了言語地能力,便直接了當的問道。
“一個都不能……”夕月避開了伊克的目光,陰沉著臉,“我的風夠不到他們……”
“你呢?我可以移動嗎?”夕月反問道。
“不能,這傢伙已經到了極限距離了,要是離開這邊的話,所有的努力都前功盡棄了。”伊克回答著,赤紅色的閃電忽然閃現而出,將一塊落下的熔岩擊碎。
“逃跑呢?”
“絕無可能。”伊克冷漠道,“我們都做好了覺悟,別小看了我們。”
“那傢伙已然不能再來一次毀天滅地的襲擊了。它雖然說著什麼毫無影響,但是,很明顯的,雁鴻方才的攻擊對它的消耗很大。”
“夕月小姐!”
就當夕月以為再無辦法了之後,忽然,身後的一個聲音打斷了她的悲哀。她驚奇地回過頭去,一條火龍盤踞在了她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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