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頓時語塞,這才猛地想起,皇上本就因當年之事對她諸多不滿,若不是看在蕭靳的份上,斷不會將長平伯府賜封為承恩侯府。
謝瀾雖然知道自己現在有南平王護著,但她向來獨立慣了,覺得這事她完全能處理。
可龔嬤嬤知道南平王有多在乎謝瀾,見曹氏母女竟敢在宴會上口出惡言辱罵謝瀾,立刻讓丫鬟去稟告了南平王。
得知謝瀾被欺負了,南平王第一時間趕來給自己的閨女撐腰。
問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南平王鐵青著臉,瞪著曹氏和趙溫瑜,“承恩侯夫人和趙姑娘當眾辱罵本王閨女出身差?這是覺得我謝定璋堂堂王爺的閨女,還比不上你們承恩侯府尊貴?還是說,你們連皇上親封的郡主,也全然不放在眼裡?”
南平王戎馬一生,南征北戰,那一雙鐵腕不知沾染了多少敵人的鮮血,身上自然而然地帶著一股讓人膽寒的肅殺之氣。
即便是最兇悍的匪寇,見了他也要嚇得兩股戰戰,不敢直視。他這會心中正不快,周身的威壓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如同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那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曹氏和趙溫瑜更是嚇得花容失色,雙腿發軟,母女倆個幹嘴唇哆哆嗦嗦,半天才乾巴巴地擠出幾個字:“不,不敢。”
南平王沉著臉,從鼻腔中冷哼一聲,那聲音彷彿裹挾著冰霜:“晾你們也不敢!本王把話撂在這兒,謝瀾是本王的親閨女,若再讓本王聽到哪位膽敢欺辱她,別怪本王心狠手辣,對你們不客氣!”
現場鴉雀無聲,雖然沒有人開口,卻無一人敢質疑南平王的話。他雖如今行動不便,但只要有他在,南邊的悍匪便只能龜縮一隅,不敢輕易尋釁開戰。
在朝堂之上,他與鎮國公依然是皇上最為倚重的兩大武將。
眾人心裡都清楚,若真有人不長眼,敢欺辱謝瀾,被南平王砍了,那也只能自認倒黴,怕是白砍了都沒處說理去。
就算有人膽大包天,告到皇上面前,依皇上對南平王的信任與看重,怕是非但不會懲罰他,說不定還會贊他砍得好。
見曹氏沒敢再開口,南平王冷冷看向蕭靳,“你果真答應過趙姑娘,要娶她為妻子?”
趙溫瑜眼巴巴看向蕭靳,蕭靳卻連半個眼神都沒有給她。垂眸看了一眼謝瀾,見她不說話,反而一副看熱鬧的神情,只能寵溺朝他笑了笑,轉而神色認真看著南平王。
“絕無此事,我與趙姑娘並不熟,更不曾對她許過婚事。在我心裡,趙姑娘與大周朝千千萬萬的閨秀,沒有什麼區別。”
說到此,蕭靳神色淡漠看向承恩侯,“侯爺方才所言,王爺並未聽到。勞煩侯爺再說一次,我究竟有沒有許諾過要娶趙姑娘為妻?”
承恩侯心裡清楚妻女打的什麼主意,可他也明白,若是自己為了維護她們而胡編亂造,他與這外甥的情分,當真要走到盡頭了。
“王爺,此事不過是賤內的一廂情願罷了,靳兒確實從來沒有許諾過要娶小女。”
趙溫瑜沒想到她父親竟然胳膊肘往外拐,頓時急了:“爹……”
“閉嘴!”承恩侯一眼看穿女兒的心思,未等她開口,便直接吩咐曹氏身旁的婆子,“夫人身體不適,你即刻送她回府,大姑娘也跟著回去侍奉。”
曹氏滿臉的不情願,承恩侯見狀,臉色瞬間陰沉下來:“若不想我休妻,就立刻帶著瑜兒離開。”
休妻的話都出來了,承恩侯的態度是前所未有的強硬,曹氏瞧出他是動真格的,哪還敢再多說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