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這胡庸的面相分明是個眥睚必報的性子。
蕭大人廢了他的右手,她原本還擔心胡庸不會放過蕭大人。
可蕭大人如此強勢打斷了他的問話,他竟然如此低聲下氣認錯了。
可她分明看出他眼中藏著不甘與怨憤,只是不敢太過明顯地顯露出來罷了。
謝瀾怎麼看,怎麼覺得這事透著古怪。可眼下這時機著實不對,周圍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實在不方便問話。
“永昌侯府抄家,據本官所知,應是與謝姑娘無關,不知胡大人為何要命人將她請過來?”
胡庸沒想到蕭靳竟然會對此事不依不饒,心裡不快,卻迫於對方的身份,只能誠惶誠恐道,“回大人,永昌侯教唆四皇子謀逆逼宮,皇上命錦衣衛務必在今天將永昌侯貪墨的銀兩查抄出來。
只因時間實在緊迫,侯府宅子又太大,下官擔心沒法及時找到永昌侯貪墨的銀兩。
後來聽說謝姑娘精通玄術,想著或許能借助她的玄術,協助錦衣衛把銀子儘快找出來,這才讓人將她請了過來。
胡庸頓了頓,眼角餘光瞥了一眼旁邊一直眼觀鼻鼻觀心、仿若置身事外的錦衣衛指揮使,心思一動。
“蕭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問問我們指揮使大人。此事,下官先前可是專門請示了陸大人,徵得他的同意,這才將謝姑娘請過來的。”
陸順一聽這話,眉頭頓時微微一皺,心中暗叫不好。
他沒想到胡庸竟然會這般無恥,直接將他拖下水。他心裡明白得很,這胡庸是見他一直不願意站隊二皇子,所以想借著此事,故意讓他去得罪蕭大人呢。
這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想要把他往火坑裡推。
見蕭靳神色越發冷峻,陸順趕忙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說道:“蕭大人,確有此事,胡大人此前確實向下官提過,說是為了儘快完成皇上交代的抄家查銀之事,才想著請謝姑娘過來幫忙的。
只是下官沒想到,胡大人竟然還存了別的心思。”
謝瀾眼神微眯,錦衣衛指揮使可是正三品!
“下官不知陸大人此話是何意,我一心只為抄家之事,絕無他念。下官不過是見謝姑娘剛過來,這才急著想要找她幫忙。”
蕭靳神色冰冷,猶如寒夜中的霜雪,目光如利刃般直刺胡庸,“胡大人,你有沒有別的心思,本官一清二楚。若是再有下一次,那就不是廢你一隻手這麼簡單了。”
胡庸身子微微一震,嘴唇囁嚅著卻不敢再出聲,只能在心中暗自怨恨。
他確實是想讓謝瀾幫忙找出貪墨的銀兩,實則他這番話不盡不實。
上月,胡庸偶然經過三清靈米店,不經意間看到了謝瀾那絕美的容貌,當下便動了邪念,心心念念想要將她據為己有。
只是隨後他察覺到謝瀾身邊的丫鬟武藝高強,忌憚之下,沒敢貿然出手。此後又一直尋覓不到謝瀾落單的良機,直至此次永昌侯府抄家,他覺得時機已到,這才指使手下將她強行帶到此處。
胡庸原本計劃著,只要藉著抄家一事給謝瀾安一個罪名,就可以藉機將她弄到手。
沒想到蕭靳那個狗雜種竟然認識謝瀾,還為她廢了他一隻手。
這還是他頭一次見到蕭靳如此維護一個姑娘,莫非這兩人早就勾搭在一塊了?
想到自己的手,胡庸垂眸遮住眼裡的恨意,此事抄家是錦衣衛負責,就算蕭靳是刑部的人也不能插手。
等他離開,他發誓,一定想辦法將謝瀾那個小賤人弄到手,不將她玩到殘難消他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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