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在a市一個最普通的行政部門,但也因為手中流走的是市政府經濟計劃的各項工程的預算,花銷,賬單而變得不普通起來。
一發現了某位幹部的手腳不乾淨的苗頭,陸子嘉就像捕獵中的狼一樣,咬準了就不撒口。他跟了能有一個月,把這位幹部的賬查清,向上報怕被其瞞下,於是聯合了信得過的記者,把事情爆了出去。
雖然這位幹部級別不算高,但對於初出茅廬的陸子嘉來說也算胳膊與大腿的差距了。
因為正逢嚴查風紀之時,以這件事為契機,再加上平時的表現傑出,陸子嘉從a市政府被推薦到省級政府的財政部門工作。這是個很珍貴的保薦資格,和他同期的人員都羨慕又嫉妒這個已在他們中間遙遙領先的人。
在調動令下來的幾天後,陸子嘉下班回租房的路上被人打了一頓,進了醫院,鼻青臉腫,被打到胃出血。
事實上,陸子嘉早預料到總會有這麼件事發生,那些來打他且進了派出所的人也都是被僱來的而已。
他們不敢自己動手,他們也只敢做到這一步罷了。陸子嘉並不感到害怕。他不知道他送進去的那位這輩子還能不能出來,如果能,在那之前,他也早就成為他們不敢再招惹的人了。
但當陸子嘉頂著還未完全消退淤青的臉,在調動日期之前還回來從容信步地來繼續手上的工作時,所有部門裡嫉妒或羨慕過他的人都意識到了他的可怕與難惹。
調動之前,那位幾十年沒動過位置的上司也不禁又心酸又充滿期盼地對他說:
“小陸,你很潛力也很野心,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急,但還是祝你仕途高升,平步青雲。”他年輕時沒有做到的事情,他在這個年輕人身上存了希望。
陸子嘉懂他沒有說出的話,但陸子嘉所做的只能是沉默。因為他所要的東西和這位亦師亦友的前輩對他的期盼並不一致。
畢業半年後,陸子嘉到了省級財政部門工作。雖然仍不是什麼高位,但和在a市政府工作的小職員也有天壤之別。接下來的一切都變得順利起來。
即使是在人才倍出的省級行政下,陸子嘉仍是最顯眼的那一個。工作一絲不苟零失誤,人情上面周到又不世故惹人反感。
陸子嘉這些年讀書,學會的被動技能就是討上級的喜歡和欣賞。而這些給他帶來的便利就是,在工作六個月後重新分配的時候,陸子嘉親自給自己勾選了‘慶陽’。
慶陽雖好,但不是最優選擇。不過別人也只會以為陸子嘉是因為慶陽是自己的家鄉所以才做這樣的決定。
陸子嘉第一次見朱市長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問他的:
“陸子嘉,我聽老蕭說過你,你很有名。我能有幸知道你選擇慶陽的原因嗎?因為是故鄉?”他不覺得眼前這個青年是如此感性的人,會因此而放棄條件更好的,更有利於發展立績的某些選擇。
陸子嘉猜朱市長口中的老蕭,大概就是他之前財務部的蕭主任。果然這些領導之間都是有著未知的聯絡的。
“個人原因,不便多說。”陸子嘉微微頷首。
“如果我非要你說出個原因呢?”朱市長追問,誰都知道,這小子除了財政部門,也可能適合審查部門。
“因為愛情。”
“………………”
陸子嘉也無語,他不說非要他說,說了又不相信。
僅用了一年時間,陸子嘉就從最普通的公務員,搖身一變,坐上了慶陽市市委秘書長的位置,也就是在林玖和她的同事眼裡的市長秘書。
在今天之前,他從過去的回憶汲取能量,而從今天開始,從林玖的再次出現,一切又都變得不同。五年的空白之後,他們的故事又能產生新的篇章。
任憑風月變換,世界陰晴又再次與你息息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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