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邁入十四歲,是林玖脫胎換骨的開始。
發育的疼痛讓林玖這一年都渾渾噩噩的。
身子開始抽條,少女的纖細柔軟開始顯現出來,跟以前小女孩兒的模樣天差地別。
林父都開始限制林玖跟越新裡的密切來往。今時不同往日,以前任林玖追在越新裡後面跑還能說是小孩心性,現在再如同過去會讓父母這一輩人覺得少女懷春不知矜持。
除難逃的疼痛外,林玖很高興自己的變化,因為越新裡過去總是說她像個小孩兒。
雖然現在能見到越新裡的次數少了,時間間隔更長了,但張小嵐說,這樣的話,每次越新裡見到她,她都會有一些不同。時間久了,越新裡心裡對她的定位也會發生變化。
沒等到他發現她的成長,林玖發現越新裡跟以前不一樣了。
十五歲的越新裡開始頻繁出沒整個城市的夜店酒吧。跟其他的富家子弟相比,這算不了什麼。但越家是軍政家庭,越家老爺子對自家子孫的品行更加嚴格。
聽說,越二爺連夜回國,把越新裡從夜店抓回越家,當著越老爺子的面用鞭子抽了個半死。
其實越家到沒有迂腐到一點不允許子孫出沒娛樂場所。但越新裡最近的行為太過出格,在酒吧裡頻頻跟人發生衝突。
林玖隱約知道他為什麼這樣,雲意和越哲的關係在這一年突飛猛進。原本只是雲意剃頭擔子一頭熱,最近雲意說越哲對她的態度已經軟化了。
越新裡傷好之後,依然混跡酒吧,只不過是會去知根知底的幾家。
林玖被他帶過去幾次,那幾次她都沒有看過他喝酒,也沒有找別人麻煩。就只是塌著腰,靜靜坐在那裡,看燈光爍爍人影晃動。
林玖沒興趣看那些,她更願意看他。
有一次忍不住了,問他:“有那麼喜歡嗎,你還這麼小,真的懂什麼是愛嗎?”
越新裡先是驚訝地轉過頭看她一眼,良久不言,其實他這樣也不只是單單因為雲意,只不過說了林玖也不會明白的,她還是不知人間世事的小孩子。
“那你呢?你喜歡我是認真的嗎?你知道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嗎?”越新裡逗她。
林玖又沉默。
她好想說‘我不喜歡你’,可誰都知道那是假的。
所以和以前一樣,她又笑笑不說話,不去回答他的問題。
什麼是愛?愛一個人就是想永遠都跟他在一起,也再也不必一人獨行。
她想。
林玖曾想,若日子就像這樣過下去也無妨。雲意對越哲如影隨形,她陪著‘孤家寡人’的越新裡。也許忽閃一瞬間,他們也就這樣變成大人了。
但她滿意於此,可別人,不願。
雲意十四歲生日的晚上,越新裡偷偷邀請了一眾人到夜店,那裡他已經混得很熟。
他們這群人年紀都還小,平時家裡是不允許他們出入夜店的。可越遏制什麼就會使人對其越好奇,這是世上不變的真理。
雲意到達不久,越哲也來了,林玖倒是很驚奇他會來,不過也足見他對雲意的重視了。
兄弟見面,卻分外眼紅。
雲意只好奇地喝了幾口酒,就乖乖地倒在沙發與周公相會去了。
這場生日會,無關人員嘗新鮮後紛紛退場,最終演變成了越家兩兄弟的拼酒。
最後,越新裡略勝一籌,因為他還能清醒地把雲意抱起來。
越哲醉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林玖拉住要走的越新裡的衣裳,努力讓自己不去嫉妒被他抱著的雲意。
“你在這等著,很快我會叫人來接你們。我保證,我也會回來的。”這個你們是指林玖和昏睡的越哲。
林玖很想問為什麼不能一起走呢?他們四個。
但她還沒張嘴,他就已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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