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拂塵接過了那閃光的鱗片之後一股清流突然湧入了體內，他明明身體之前都還是難以動彈，但是在這個時候卻全身都在顫抖。
關鍵是他還沒有感到身體的變化，因為寧拂塵意識像是被黑洞吸入了一樣。
“道大，天大，地大。”
他明明就躺在床上，但是就看到了屋子裡開始變黑，眼前所有東西都消失不見了，之後一個宏大的聲音就一直在他耳中回響。
到了後來他實在是受不了這個聲音了，終於大聲吼道：“夠了，閉嘴。”
吼聲很大，震得周圍房間都在搖晃，但是寧拂塵對此毫不知情，因為黑中漸漸出現了一抹青光，或者說，是藍色中帶著一點青的光。
周圍都是徹底的黑暗，這唯一出現的呃光非常顯眼，這是一條大魚一樣的生物，寧拂塵看它怎麼都是一條鰩魚，只是造型有點別致。
因為沒有參照物，所以寧拂塵也不知道這鰩魚到底是大還是小，通體大部分都是藍色，只是藍色中透出一點點的青色。
這鰩魚在黑暗中游弋，就像是在大海中遨遊一樣自由。
“我閉嘴，你來說。”聲音就是從這鰩魚那裡傳來的，一模一樣的聲音。
“何為道？”
“何為道？”
“何為道？”
三聲發問，一次比一次語氣中，三問之後寧拂塵突然覺得自己心情相當沉重，他想避過這個話題，但發現自己滿腦子都是這三個問題。
原先寧拂塵聽到這個個問題的時候就不想回答，他的造詣和境界是在不夠看，他現在來回答這種問題，無疑就是搞笑的。
但是他沒法不回答，因為他感覺眼前充滿了這三個字的樣子，腦中一直回響著剛才鰩魚的問題，腦子好像已經不是他的，他好像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窮盡自己所有腦汁也只能去猜測，去探尋這個問題的答案。
“我不知道。”寧拂塵最後實在只能放棄。
“大。”
鰩魚又說話了，只是說了一個字，卻是不知道這是問題的答案，還是別的。
“大？和解？”寧拂塵一點都不明白。
“大是道的歸處，大是尋道的終點。”
“七人封聖，唯他成道，終點便是大。”
三句話出口，寧拂塵完全都是懵逼的狀態，他真的是都能聽懂每個字，組合起來就不知道什麼是什麼了。
“我不懂。”寧拂塵搖搖頭。
“你不懂，你當然不懂，所以你只需要記住，道就是大。”鰩魚一刻也沒有停下來遊弋，始終在黑暗中來去自如。
“成不了大，即便封聖，也終究只是螻蟻，死生無足輕重，這是我在世上最後一絲的靈識，最後一次顯現，最後一次開口，我的道，到了了盡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