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蛋兄弟這心態,我是真有些佩服,這麼恐怖的環境下竟然還有心思開玩笑。
不過,我分明注意到,胡師傅對他露出了慚愧的笑意,這句玩笑話竟然歪打正著了......
我有些無語,趙露露看胡師傅脫離危險也鬆了口氣,反過來打趣說:“鐵蛋兒,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有犧牲精神,不錯!”
她能不樂嘛,剛剛她救人心切,完全放下了年齡和性別的差異,直接就打算人工呼吸了,要不是張鐵蛋頂了上去,恐怕現在漱嘴的人就成她了。
胡師傅也在說:“鐵蛋兒兄弟是吧?還有這個姑娘,多謝你們了,剛剛真是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憋死這裡啊......”
得,我功勞最大,反倒沒我啥事了。而我看胡師傅這個樣子,卻有些覺得好笑了,我看出他在感謝張鐵蛋的時候,眼神裡面好像還有那麼一些幽怨,好像是擋了他桃花運一樣。
不過我倒是沒有挑毛病,換我我沒準也得埋怨一陣,要知道我可還是單身呢。
大掛車失控時,我太著急,沒有控制好力道,梁松可能是摔得不輕,再加上事發突然,他到現在才緩過勁兒來。知道胡師傅沒事,他爬起來以後,第一個就衝向了那大掛車,把它倒回了正常的線路上,招呼了後車兩個人,忙手忙腳地檢查起了那些貨物。
在他們檢查的時候,我看了看胡師傅,回想起剛剛他的那種樣子,不由得還是有些後怕。我問了他一句:“胡師傅,剛剛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胡師傅苦著一張臉說:“我也不清楚,就感覺渾身發冷,呼吸困難,還感覺害怕得厲害,就像是鬼纏身一樣。對,就是鬼纏身!”
趙露露不滿意了:“胡師傅,你親眼見過鬼嗎就鬼纏身?說實話,你是不是有呼吸方面的病例?”
“嘿嘿......”胡師傅撓了撓頭,只是傻笑,不置可否。
我有些無語,趙露露則揉了揉太陽穴說:“真拿你們沒辦法,如果真有這種病例的話,我還是建議你休養一段時間,別老這麼熬夜開車了。”
“姑娘說的是啊......”胡師傅還在傻笑,我都懶得理他了。
說過了胡師傅,趙露露就把目標打到了我的身上,因為在搶救大掛車的時候,我手臂被碎玻璃劃傷,雖然不嚴重吧,但也出了點血。這姑娘從包裡掏出了雙氧水,給我消過了毒,又用探照手電仔細看了很久,確認沒有玻璃渣以後才給我包紮上。
這時候,貨物檢查完畢,幸好裝貨的時候填了不少的泡沫,撞擊中並沒有損壞貨物,這可讓梁松狠狠地鬆了口氣。
頭車雖然撞壞了一段圍欄,但車體本身損壞並不大,暫時還不影響乘坐,我們可沒有心思保護現場,都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胡師傅現在這個樣子,明顯是開不了車了,不過能參與這次運輸的,可以說除了我們幾個,全都是老司機,胡師傅雖然不太樂意,但還是跟第二輛大車的副駕駛換了換。
這個新司機,看起來也有三十多歲了,根據梁松的介紹我才知道他姓劉,其他的我就沒精力多瞭解了。
回到頭車副駕駛的位置,看著車裡的內燈,我有些慶幸,幸虧之前開啟了內燈,這才能一眼看出胡師傅的不對勁,要不然的話大車失控,我的救援根本就反應不及。
內燈下,劉師傅把兩段安全帶拉扯出來,用粗針線封了好幾圈,勉強能用了,這才順手關掉內燈。梁松又用對講機囑咐全車隊多加小心,隨後就重新出發了。
劉師傅那側的玻璃已經被我敲碎了大半,寒風不斷灌進車裡,但好在我們穿的夠厚,短時間內還能忍受。
而出了這檔子事,劉師傅明顯也不敢再從這裡多待了,開車的速度明顯要比劉師傅快了一些,我有些不放心,趕緊叮囑他放慢車速,他這才堪堪把速度維持在四十邁臨界值上。
雖然離開了事發點,但我的心跳速度一直都還很快,危險還沒有解除,不得不謹慎一些。
隨後,車隊謹慎行駛了兩公里,一直都沒有再出現什麼危險,我這才稍稍鬆了口氣。按照之前跑過的路程來看,這應該已經出了死亡五公里才對。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