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午後。
綿綿的細微小雨,從明亮的蒼穹上,無聲的降落下來。
抬起左腳,正要出門的王冕,懷中揣著十兩銀子,右眼皮卻是莫名的跳動了一下:“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這該不會是老天爺在勸退吧?畢竟,這種天氣,怎麼可能說下雨,就下雨?”
縮回左腿,他猶豫了一下:雨後的故事?
臉上的神情旋即堅定了下來:“那就更要去了。”
他從屋內摸上一把傘輕後,宛如脫韁的野狗,橫衝直撞,瘋狂奔向內城的京兆府。
以至於傘骨折斷了三根,但勉強還能用,只是搖搖欲裂,卻還沒到用手舉著擋雨的程度。
京兆府的側門前。
白幼薇今天下午特意換了一身白色的修身勁裝,因為裙子的裙襬太長,容易溼,玩的時候也不方便。
可惜,在這大夏,只有白褲,沒有白絲小jio!
站在屋簷下,她小身板靠在大門板上,腦袋時不時的伸出屋簷,看著僻靜巷弄之外的淋雨街道。
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來往的馬蹄聲、腳步聲,都會好奇的一望。
“下雨了,他該不會不來了吧?”
事實上,今天的這個約定,是他和她昨天去參加考試的路上,隨口的一說。
白幼薇不敢直說,都是玩笑般的說道。
可卻希望王冕當真。
反正,他來與不來,自己都在京兆府,等著哥哥的朋友們,紛至沓來,送祝賀的禮物和道喜的大紅色請帖。
一刻鐘後。
肩膀和褲腳,變得溼漉漉的王冕,氣喘吁吁的雙手按住膝蓋。
雨水綿綿,落在身上沒有絲毫的感覺,短暫的沐浴,吹風即幹。
白幼薇微微蹙眉,邁開玉足,來到細雨中,幫王冕提著傘柄,突然看到,他破了洞的鞋子,露出一個大腳趾,不禁噗嗤一樂。
“你笑什麼?”王冕鬱悶道:“幸災樂禍的傢伙!”
“沒什麼,走,我帶你去買一雙新鞋吧!”白幼薇取笑道。
“不必了!”王冕果斷的拒絕:“你買的鞋子,我怕是捨不得穿!”
“?”白幼薇:“……”
她的髮絲,漸漸溼潤、黏稠,幾縷頭髮絲已經黏在了臉蛋上。
王冕大膽的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衣袖:“走,我們先去喝一個下午茶!”
破傘被王冕拿過來,收起傘骨,靠在了門沿處。
內城的大街上,有許多的店家門前,會設定兩米寬左右的雨棚,用來佔道經營。
雨棚的高度,鱗次櫛比,參差不一。
沒有拿傘的兩個人,並肩而行,閒庭逸步,邁著安逸的小步子。
王冕時不時側目望她,很喜歡她此時臉蛋上的溫柔風丨情,哪還有審案時將犯人抽得皮開肉綻之猛辣。
茶館到後,王冕面對入場的五枚銅錢,他犯了難,將目光移向了白幼薇:“我忘帶銅錢了,只有銀子。”
“咯,兩個人,十枚銅錢!”白幼薇大大方方的一手排開十枚銅板。
王冕也不客氣,也不見外,進去後,要了一間雅座。
事實上,他以前巡街的時候,經常跟著小北他們,在茶館這邊歇腳、摸魚。
茶館中的說書與相聲,從未讓王冕感到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