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風韻味十足的床榻上,白色的簾帳,支開在兩邊的支架上,用黃色的繩子束緊。
嬌嫩的蘇語落,背對著王冕,睡在床沿。身上的線條,切割著光亮與陰影,勾勒出一抹熒光肉亮的嫩豆芽般的水靈之美。
她彎彎的睫毛,在頂帳下的陰影裡突然輕顫了顫。在嚶嚀一聲後,漸漸地甦醒了過來。
王冕看著她柔軟的玉手,柔美的撐上了天空,嚶嚶嚶的直直伸了一個懶腰,惺忪的臉頰,悠悠轉醒。
穿著白色睡衣的她,坐起身來,套著羅襪的小腳,輕輕的擱置在木製的地板上。長髮垂在腦後,卷卷的、亂亂的。
王冕只覺得她迷迷糊糊的樣子,頭髮亂亂的,嘴角還有未乾涸的口水,頗有一種古典美人的凌亂之美。
也難怪壞男人喜歡將女生精心打點的妝容,一次次的弄得稀爛。
“嗯?你怎麼在這裡?”蘇語落聲音慵懶,沒有一絲殺傷力,盡顯溫柔的說道。
王冕望著她細膩的手指,泛著光澤的指紋,退縮起來:她的這雙手,細膩靈巧,可以摺紙、在絹布上繡花。
平板放在她那裡,以她的心思縝密,一定會比我還妥當的保護的。
他剛這樣一想,就見蘇語落皺著煙眉,從口袋中掏出一盒被壓碎的水粉盒。裡面的粉色脂粉,漏了出來。
她無情的丟掉胭脂盒,扔進紙筒裡。
王冕頓時心臟一悸痛,聲音反而堅定的直言道:“我出現在這裡,自然是為了拿回我的一樣東西。”
面對態度強硬的兒子,蘇語落失神一霎,腦海中浮現出二十年前,某個英氣十足的男子,對她說過的同樣語氣的話:“我出現在這裡,自然是為了拿回本該屬於我的東西!”
但卻是對著另一個女人說的。
他欺負了那個女人。
可蘇語落卻有點嫉妒她。
“果然,如那個男人所說,一切都在向著奇怪的局面發展。”蘇語落美眸沉凝,腳步緩緩的站了起來,眸光突然欺近了王冕一下。
王冕被她身上的香氣驚得退後一步,驚喜之餘,又是一頭的霧水狀態:“呃,我想你是不是誤會了我的意思?”
蘇語落看著他的呆呆臉孔,突然間,露出了嫣然的笑容,溫聲細語的說道:“既然已經讓你覺察到了那一件事情。那麼,我也就不再阻攔了。再我交出那一件信物之前,還是讓我把憋屈在心裡十六年的苦水,先吐出來大爽一下吧!”
“???”王冕感覺自己碰觸了某個錯誤的開關,讓這幼娘誤會了什麼,即將說出某個驚天的秘密。
“要不還是算了吧?”王冕總覺得,聽了以後,會有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
蘇語落急不可耐的吐槽道:“我跟你爹,從沒同過房!你小時候,可能覺得沒什麼。但這幾年,應該也看出了某種端倪。其實,老孃我壓根就沒有嫁人。”
“那我的親孃…”
“她是我的妹妹。在十六年前,就已經死了。”
“那我豈不是你的外甥咯?”王冕不喜歡外甥這個稱呼,更喜歡侄子這個稱呼。
蘇語落呵呵的笑道:“你父親王武,其實是你親生父親的拜把子兄弟。我們也可以叫你侄兒的。畢竟我和王武,已經扮演夫妻,這麼多年…”
姐姐的妹妹的兒子,叫做外甥。
兄弟的父親的兒子,叫做侄兒。
那就沒出現擦槍走火的瞬間?黃金聖鬥士?……王冕滿臉的狂喜,彷彿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先前初次見她的失戀之感,一掃而空:“可你為什麼要與我說這些呢?”
蘇語落小女生一般的甜甜笑道:“因為我覺得時機差不多成熟了。長安城,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