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西風扭轉馬頭看向那地上的死屍,目光一凝,翻身下馬。
眼前這些屍體身上雖然都是刀口,但是這頗為熟悉的招式無疑是那個人的錯不不了,洛西風眼底劃過一絲心疼,現在的他只剩慢慢的無力感,他只想找到畫樓,這一次他要緊緊地抱著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再放手。
大行皇陵。
自從將鳳鳴軒送葬入皇陵後,畫樓便再也沒有來過此地,那時初來皇陵時的日子一幕幕的浮現在眼前,一切似乎才在發生在昨日,曾經的美好卻落得一個令人唏噓的結局。
森林裡的大樹藤條相互纏繞,如同罩上了層層疊疊的大網,也極似暗綠色的海底,一絲陽光也透射不進來。
大風吹過,萬木傾伏,有如大海裡捲起颶風,剎時間,波湧浪翻,轟轟聲響不絕。
迎接畫樓的依舊只有茂密森林裡呼嘯的風聲,她輕車熟路地來到一間小木屋,裡面的擺設還在記憶中那樣一成不變,一張床,一個碩大的梨木雕刻箱子,刻著花鳥蟲魚,再有就是一張桌子一個凳子,做工粗糙。
“你來了。”
輕柔的嗓音在耳邊響起,畫樓回過頭,那張熟悉的臉龐略顯憔悴,眼眸毫無波瀾,對於她的出現也不過是淡淡一句,再沒有太多的反應。
魚姜視線從畫樓的銀發上一掃而過,隨即提起手中的兩壇酒,輕輕晃了晃,找其示意,無需多言,兩人之間有一種屬於她們的默契。
畫樓接過其中一壇酒,掀開蓋子先飲一口, “味道好像和以前有些許不同了,近日如何,一人守在這皇陵深處?”
評價一下酒水後其隨口問道魚姜的近況。
“山腳下的大爺不在了,這酒是在別處買的,自然與你先前所喝不同,味道雖說不及那香醇卻也是這裡最為不錯的一家了。”
魚姜也拎起酒壇一飲,有意無意地避開後面的問題,只談這酒味不同的緣故。
畫樓也不在意,兩人交換一個眼神同時舉起酒壇痛飲。
"借酒澆愁"
但是最後"借酒澆愁愁更愁",酒這東西是個"怪物",能夠使人趨於神,也能使人趨於魔,能夠使人力量倍增,也能使人萎靡墮落。
畫樓眼睛開始迷離飄渺,似一潭深不可見的泉水,讓人看不透,白皙的臉頰微微染上紅暈,原本整整齊齊的發絲也零零散散的飄落。
她的目光四處移動,似乎在搜尋什麼,透著不安,像是期待又隱隱有種害怕的感覺,那修長的手指在酒壇口輕輕地敲打著,富有節奏的聲音就像安眠曲一般。
這一刻,畫樓一直緊繃地精神終於得到了片刻的放鬆,天地之大,似乎除了這裡她便找不到一個徹底放心的地方。
酒精的刺激加上身體的疲倦,畫樓最終陷入了沉睡,銀白色的發絲滑落臉頰遮蓋住了那有著猙獰疤痕的右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