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對鳳鳴野來說無疑是煎熬,若是無望也就罷了,但有人跟他帶來了希望,以往在地牢的不知時日的待著,眼下卻是一刻也不願多待。
其內心極度焦急不安,時不時的望著地牢出口一盯便是大半個時辰。
與鳳鳴野迫切的心情不同,鳳鳴軒在禦書房內一派從容,即使在和顧長歡談話,手中的畫筆也絲毫不停。
“陛下,再過兩日便是行刑之日了。”
坐在下方的輔過大將軍顧長歡拱手說道,表面平靜的他心底卻對那畫充滿了好奇,眼神忍不住的往上飄去。
“嗯。”對於此事,鳳鳴軒頭也不太抬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很顯然並沒有將這放在心上。
“陛下,您這是在畫什麼呢?看您如此從容淡定的模樣,您難道就不怕屆時出現何意外?”
顧長歡打趣道,嘗試著引起鳳鳴軒的關注,卻未見其抬頭,依舊聚精會神的揮動著手臂。
一直以來自己這侄兒便是這幅模樣,真不知能有何事能令其失去冷靜,顧長歡想著,突然一臉挫敗。
顧長歡內心所想鳳鳴軒自然不知,他輕輕點下最後一筆,繼而方才手中的畫筆,端詳了一番後才將視線移到了宮殿下的顧長歡身上。
見其一臉挫敗,鳳鳴軒一臉不解,“舅舅為何這般神態?若是因為鳳鳴野大可不必擔心,他已無人能用,關在深宮的太後又能做些什麼呢?莫要杞人憂天。”說著,一邊將畫卷拿起。
“哈哈哈,臣並不是因其才這般,確實不必擔憂,是臣多慮了。”顧長歡爽朗一笑,撓了撓頭。
“哦?那不知舅舅為何神情這般挫敗?”從不刨根問底,多言的鳳鳴軒,今日不知為何偏偏起了好奇之心。
聞言,顧長歡略顯尷尬,在鳳鳴軒的注視下終究還是開了口,“陛下自幼便是這般從容不迫,懿貴妃還向臣抱怨過陛下太懂事,一點都不鬧騰,感覺……感覺太無趣了些。”
“確實像母妃所言。”回想起記憶中那溫柔卻依舊保留著小女兒家姿態的母妃,鳳鳴軒眼裡劃過一絲懷念。
“所以,微臣便在想陛下可有不是這樣一面的時候?哈哈哈,人老了容易胡思亂想,陛下莫要在意。”見狀,顧長歡連忙轉移話題,說出內心所想後一臉尷尬的笑了笑。
“無妨。朕也是不過是一介俗人,舅舅所說的情況自然是有的。”鳳鳴軒空出一隻手擺了擺,不以為然的說道。
“那可真是稀奇,天下間還有何事能動搖陛下的心呢?”
這下子倒是真真出乎顧長歡的意料,沒想到著隨口一問還真有,這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他如此大膽追問下去了吧。
鳳鳴軒沒有立即回應,顧長歡只當其不想多言,看到鳳鳴軒手中那拿著畫卷便再次開口說道:“陛下所作何畫?不知臣可有幸一睹為快?”
腦海裡閃過兩個場景,一小一大的身影如出一轍。聽到此言鳳鳴軒微微一笑,伸手將畫卷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