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魚姜感覺二人所處之座的溫度瞬間降到冰點,心不由一驚,卻絲毫未曾發覺自己所言之錯。
面前之人的眼眸越發幽深,鳳鳴軒直直地盯著她,情緒突變,著實令其心裡發毛。
魚姜不自覺地嚥了一下口水,感覺喉嚨發幹,她下意識的避開眼神,伸手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明明與這人毫無聯系,為何被其這般注視之下她心底莫名的有些發虛。
“你說……”當氣氛僵到一個極點時,鳳鳴軒突然開口道,帶著危險的氣息。
“有夫之婦?難道這些年裡你已嫁為人婦?”話語間,他帶緊緊的壓迫感向魚姜逼近,眼底閃過一絲痛楚,既而變得冷漠。
“我有夫君。”直覺告訴她不應該將這句話說出口,奈何魚姜終究還是說了出來,直截了當的,猶如一道驚雷直劈鳳鳴軒頭上,其瞳孔極速收縮。
畫樓按耐住內心的不安,狀似無意坐在一旁,視線卻頻頻在二人身上來回轉動,指尖無意識的摳著桌角邊的紅漆,眼中的擔憂不知是因為鳳鳴軒還是因為魚姜。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是無法預料的。
時間好像禁止了一般,大廳裡人聲鼎沸,喝酒的,聊八卦的,各類聲音摻雜在一起,唯獨他們那一片——猶如獨成一處空間,在熱鬧的酒樓裡顯得異常安靜。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坐著,反倒是畫樓一顆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上。
“呵。”一聲輕笑,畫樓看著自家主子臉上的笑容逐漸曠大,眼中的冷意慢慢加深,“太晚了?老天爺讓你重新回到我面前是為懲罰我?……天大的笑話!”
剎那,笑意消散,隱隱的癲狂充斥在他的腦海裡。
這種殘酷的事實就會這樣血淋淋的攤在他面前,魚姜沒有說話。
就在魚姜慢慢在暗中防備著面前這個人的下一步動作時,鳳鳴軒又恢複了最開始的模樣,臉上看不出任何異常,只有緊握著茶杯的手昭示著主人的不快,青筋在陽光下根根分明,清晰可見。
像是想到了什麼,鳳鳴軒猛然松開茶杯,“事情絕非如此簡單,我亦不信你真的將我等往日的情分忘的幹幹淨淨!你說你有夫君?那是何人?莫要被有心人利用了。”
一句接著一句,他內心依舊在掙紮著。
“你這人……勿要如此死腦筋,啊野近些時日一直伴我左右,盡心盡力為我著想,並非你所言有所企圖!”
魚姜臉上紅暈微現,有些惱羞成怒,“莫要在此胡言亂語,你我之間並無瓜葛。”
“啊野?”熟悉的稱呼一下子引起了鳳鳴軒的注意,就連後面那句'並無瓜葛’也沒有令其有多大反應,他知道,她只是失憶了……
扭頭對上畫樓略含深意的目光,聯合昨天賀掌櫃與洛西風的情報,鳳鳴軒一下子就能想到魚姜所說的夫君是何人——答案顯而易見。
鳳鳴野!果然像極了他那陰險狡詐的作風。
千算萬算唯獨沒想到鳳鳴野會率先找到魚姜,在其失憶時趁虛而入,鳳鳴軒一掌拍在酒桌上,前因後果不難相通,以那人顛倒是非黑白的能力,也難怪魚姜會被其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