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魚姜認為自己會這麼走下去的時候,場景一換,不再是什麼都沒有了,眼前的景色就像在剛才白色場景上增添上去一樣,美妙而自然。
夜晚的野外是這麼寧靜而安詳,只有漫流的溪水聲引起了她對這大自然的退思。
魚姜向著溪水邊走去,慢慢的一個人影出現在她的視線裡,待走到其身旁時徒留發現無法看清那人的相貌。
唯有那雙眼睛,瞬間吸引住了魚姜的注意力。
他目光呆滯,神情沮喪。他的身影,他的眼神,都讓人強烈地感受到他的深刻的、令人顫慄的哀傷。
他的雙眼深深陷入眼窩,動作如老人般龍踵。他一直呆在那兒,茫然若失的眼睛盯著溪水,似乎直到憂傷地死去。
“這個人……是誰?”
沒有誰可以回答魚姜的問題,坐在溪邊的那人也不曾因為她的到來而有所反應,彷彿她不存在那般。
不知為何魚姜不排斥待在這裡,就連那個人也讓她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很舒服。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按耐不住的魚姜終究還是來到了那男子身後,不知為何看著他的背影,魚姜就感覺自己內心有股酸澀感,她伸出了手……就在指尖即將觸碰到那人的衣物時,近在咫尺的手指又猛的收回,魚姜心生怯意,沒由來的。
深吸了一口氣,魚姜最終還是觸碰到了男子的後背,指尖一觸極離。
下一秒,她眼睜睜地看著男子的身形逐漸變淡,猶如青煙一般慢慢消失在眼前,隨後,四周的景色開始扭曲,形成一道漩渦,魚姜又站在了白色的空間裡。
眼睛眨了眨,一滴淚珠慢慢滑落,劃過臉龐留下一道弧度,魚姜有些茫然的看著前方,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落淚,很難受的感覺,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想不起起來,就像在一個迷宮中不停的尋找著正確的方向,為了那最後的答案。
畫面一轉,魚姜又看到了方才消失的男子,一樣的看不清樣貌,那雙呆滯的雙眼此刻充滿著痛楚,慌亂,一眨不眨的緊緊盯著他面前的女子。
銀色的月光好象一身自得耀眼的寡婦的喪服,覆蓋著廣闊的沙灘。
四周沒有任何動靜,甚至看不見一絲微波,森林內外,到處是一片寧靜,這寧靜有如死亡帶給受盡苦難的病患者的一種無休止的安寧。
女子背對著魚姜,無法看到容貌,兩人似乎在僵持著,整個氣氛極其壓抑沉悶。
魚姜看見男子把手伸向女子的臉頰,指尖即將觸碰的那一刻,那女子別過了腦袋。
躲開了,魚姜清楚的看到男子的眼神閃了閃。那一瞬間,心裡難過的像是海綿蓄足了水,一碰就會溢位來。
夜,像死水一般沉寂,月光照亮了床上安安靜靜躺著的人兒,東君在旁邊看著。
魚姜不知從何時起變成這樣的,陷入了沉睡的她腦海裡並沒有那麼安分,淚水從眼角悄然滑落,無意識的她在哭。
輕輕的拭去其眼角的淚珠,東君撫上魚姜的額頭……
嘆息,深沉如夜的嘆息。鐘聲悠然的傳來,伴著朦朧的夜色,伴著清涼的夜風,什麼都可以想,什麼都可以置之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