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當初沒有斬草除根以至於留下了禍害,不過此次邳郡之行也不算是沒有任何收獲。”
不急於處理事務,鳳鳴軒倒是和顧長歡閑談了起來,說是閑談也不盡然,兩人說著難免不帶上公事。
一縷熱氣緩緩出現在視野裡,茶杯是青藍的梅花,在白色的底蘊下,顯得更加素雅。那茶杯的一大片空白,留給人無數想象,很難想象這是一代君王所用,高海輕輕地端著這盞茶杯放在鳳鳴軒觸手可及的地方。
放下茶杯,高海低垂著頭恭敬地退到一旁,在宮中那麼多年,他自然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說白了,伺候在身旁的人也就是要會看眼色,懂的揣測主子的意思,但主子的意思也不是你能隨意猜測的。
與此同時,一名宮女也將熱茶輕放在顧長歡身側的紅漆木桌子上。
“陛下遇到了那人?”未直接點明身份,鳳鳴軒也明白顧長歡所指何人。
舉起手邊的茶杯,輕輕呷一口,滑入嘴唇,一股淡淡的茶香味升起,真有種無限的回味。
“某種程度上算是。朕確實沒想到他野心不減,近段時間出現更是蠢蠢欲動,雖然並與人碰上,卻也遇到其不少暗中佈下的小動作。”
此言一出倒也明瞭,如今這般形勢還存有謀反之心除了當年那位僥幸逃走的七皇子鳳鳴野外還能有誰。
兩人可謂在鳳堯皇尚在位時就一直明爭暗鬥的,當年鳳鳴軒主動請纓去守大行王陵除了因為機關圖譜,自然也有一部分是因為鳳鳴野。
王陵之行,帶給鳳鳴軒的又豈止那一點半點,時至今日他依舊記得那日在高高的枝丫上夕陽的光影裡躺著一個人,那人慵懶地躺在了樹椏上,睡得香甜。
樹底下的酒壇子昭示著主人極有可能是個嗜酒之人,看向正盯著她的自己與畫樓,揉了揉滿頭如瀑布般的青絲,惺忪睡眼,慵懶的聲音有些不太真實的感覺:“唔……你們是誰?”
茶杯溢位的清香,在桌上慢慢散發成悲傷,封閉所有思緒不去想像,最終敵不過回憶的催殘。
“陛下?陛下?陛下!”
猛的提高的聲音瞬間把鳳鳴軒從回憶的思緒中抽拉出來,看他呆呆的模樣顧長歡終究還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陛下可是想起了魚家那丫頭?”
那柔情似水的眼神,自然不會是想的鳳鳴野。說來也是惋惜,雖然未曾見過魚姜但兩人之間的事顧長歡作為舅舅也自然是知道點訊息,更何況鳳鳴軒登基後這些年不停的加派人手尋找她,明眼人也是心知肚明。
“都那麼多年了,陛下……也該學會放下了。”始終是不忍心,顧長歡開口勸道。
回過神來的鳳鳴軒眼神一暗,繼而透出一股異樣的光芒,整個人的氣息都變得有所柔和。
“不!”
顧長歡聽聞那道堅定的聲音,臉上露出些許無奈,不是說帝王無情嗎?怎麼到這反倒出了一個痴情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