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黃管事微微蹙起了眉頭,張了張唇,無言的看著魚淮。
突然,又傳了一聲通報。
“老爺,陳大人求見。”
魚淮忍不住扶額,這些都是什麼人?平時都沒有來往,這段時日是一波接一波,弄的魚家跟他們有多親一樣。
“不見不見,一律不見!就是說魚家主人重病,不便接待!”
吼完之後,魚淮感覺本來已經好了一些的喉嚨再次的發癢,咳嗽聲驚天動地,彷彿要把自己的五髒六腑都給咳出來。
黃管事原本臉色還有些怪異,可是在見到自家老爺這麼撕心裂肺之後就開始真的擔心了。
“老爺,您還好嗎?要不要老奴給您叫一下醫老過來看看。”
魚淮擺了擺手,猛的又咳了幾聲,沙啞著喉嚨,“罷了罷了,不必驚擾醫老,只是些小毛病。”
“小毛病?小毛病也是病,再說了——你這也算是頑疾了!”沒等黃管事說些什麼,後面就傳了一個聲音。
那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一張飽經風霜的臉,兩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神;頭發很卻很整齊。
“醫老,您怎麼來了?”
魚淮有些驚訝,平日裡醫老就極少出門,每天窩在房內鑽研藥物;今日怎麼就碰巧出來了?
“我特意過來的,聽說鳳家那小子來了……”
一看魚淮的眼神,醫老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也不拐彎抹角。“那麼多年了……他還在找小姐嗎?”
“唉!”點了點頭,魚淮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倒是個痴情種子,可惜啊——自己種下的苦就要自己承受,這大概也算是魚姜給他的懲罰吧。說不出來什麼感覺,都說帝王家最無情,偏偏這皇家還是出了個奇葩的;卻也是逃不過悲劇。
“愣著幹嘛!跟我來拿藥。”
就在魚淮想著魚姜和鳳鳴軒的事情的時候,醫老的聲音一下子就把他從思緒拉出來;抬頭看去,人已經在院子外面了。
有些錯誤一旦發生,便沒有糾正的機會,就像葉子,離開了樹,再也無法回歸,有些機緣,一旦錯失了,將萬劫不複。
誰與誰錯肩,誰和誰永遠,誰在殘陽如血的時光中等待風氣,誰在紀念夢幻的過往,紀念誰的唏噓。
魚淮這個當父親的並不希望自己女兒跟皇帝有什麼糾葛,他卻萬萬沒想到兩人之間的緣分沒那麼簡單;命運就是喜歡捉弄人,惹的那一個個人兒因情之一字飛蛾撲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