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姜迎風而立,白裙飄飄,氣質飄逸,彷彿多看一眼就是褻瀆一般。
朱唇輕啟,空靈的聲音響起“當街擼人,欺男霸女,橫行街市,草芥人命,強搶良家婦女。罪該致死!那什麼柳家公子本就該死啊。”
賈秀才在那裡絮絮叨叨,眾人也冷靜下來,很快便恍然了……現在就看邱縣令如何收場。
顯然邱縣令沒想到這個案子竟然還牽扯出一條人命來,本以為兇手自動投案這案子就會很好解決,萬萬沒想到還有這一出。
這樣子,結案就需要謹慎,稍有不慎很容易引起民憤。
“那你是如何殺得他,畢竟是在柳府,若柳家公子喊人你豈不是……”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邱縣令到很是疑惑其怎麼得手。
賈秀才自嘲的笑了笑,眼底盡是悲涼,抬頭往魚姜幾人看了一眼,很快又轉開了視線,某人本來緊握著的手也悄然放鬆。
“大人,當時我恨卻又無能為力,日子過得越發頹廢。
直到昨晚我路經柳府,發現那禽獸柳家明被打得不能動彈,而他也因心情不順把人都趕走,只留一個小廝守著門前。
”賈秀才開始供述整個案情的經過,繼續說道:“我偷偷溜進柳府,用石頭把門口的小廝敲暈,進入房內見那禽獸正好睡著,就……”
“確實是被猝不及防扭斷了脖子,而且動手之人大概力氣有限才會造成死者掙紮四處淩亂。”一旁的仵作也符合道。
邱縣令看了看魚姜等人,各各都絕非簡單的人物,而且應該都是江湖中人,自然是有武藝傍身,要說力氣有限也不大可能。
“這麼說,那幾刀也是你捅的?”
“沒錯,那禽獸死的太便宜了,難以洩我心頭之恨!”賈秀才牙齒咬著嘴唇,臉兇狠扭弄得皺皺巴巴的。
柳母雙手緊緊握住,微微顫抖著,胸脯劇烈地起伏著,彷彿就要爆炸的一個大氣球,脖子上的經脈抖抖地立起來,臉漲得通紅,從脖子一直紅到耳朵後,那樣子就像一個憤怒的關公。她緊緊地抿住嘴,腮幫鼓鼓的,像青蛙的鼓起來的氣囊,鼻孔撐得好大,鼻翼一張一翕,撥出來的氣,就像打氣筒放出來似的,呼呼有聲。
原本的小眼睛一下子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住賈秀才,眼中噴出的一團火,彷彿要燒掉面前的“敵人”。
“你算個什麼東西!你還我兒的命來!”
柳母披散著長長地頭發,拼了命地叫著,眼睛睜得老大,簡直就是個瘋子。
“攔著點。”邱縣令一拍驚堂木,示意官兵把人拉住。
“孽子!你……你怎麼對得起賈家祖先!”
門口傳來顫聲怒罵。
賈秀才聽了那聲音,如被雷轟。
他不可置信地轉頭,看見鄰居扶著賈大娘站在衙門口。
他羞愧叫一聲“娘!”便伏在地上不敢抬頭。
鄰居沾賈大娘光,驟然被堂上堂下矚目,很是侷促不安。手下賈大娘的身子又不住發顫,他同情她,心裡很是不忍,低聲叫道:“大娘……別難過……”
說了這句便再說不出了。
現在安慰人家更像幸災樂禍, 可是他也沒法子,賈秀才怎麼把柳家明給殺了呢?真是糊塗啊。
事到如今,賈大娘哪還不知到自己兒子的為人。似乎體會到他矛盾的心情,她啞聲道:“娘沒怪你。”
柳母瞪著賈大娘,認出她正是之前來過鬧事的人,而且還是她的兒子還是殺害自己兒子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