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敬過酒之後,大家開始吃菜。小年夜吃的是鍋子,暖暖的十分舒服,除夕夜廚子們更是用盡了全力,整出了十道菜來,寓意十全十美。
周邊都放置著炭盆,將不大的屋子燒的熱乎乎的,封寒笙先是給林詩茵盛了一碗她最喜歡的佛跳牆,然後夾過大蝦,開始給她剝蝦殼。
林詩茵習慣了被封寒笙伺候著,甚至因為每一次飯桌上他這麼殷勤地伺候之後,林詩茵晚上都要可憐巴巴的還債,因此白天的時候林詩茵更加頤指氣使,將封寒笙指揮的有時候張老夫人都快看不下去了。
坐在另一邊的封樂蘭偷偷的看了自家二哥兩眼,見他嘴角含笑不知道想什麼好玩的,手上正耐心十足的剝蝦殼呢,自己趕緊給自己滿上一杯酒,悶頭大口大口的往嘴裡灌。
她現在是佩服死台州人了,因為盛產桔子,好多東西都學會了運用桔子。
什麼桔子釀、楊梅釀之類的果飲就不說了,就連酒都可以用桔子釀製,而且不知道怎麼釀造的,喝起來還能嚐到桔子的芳香氣味,嚥下去之後,那股香氣還在口腔中迴盪,讓她喜歡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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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封寒笙和林詩茵都注意到了封樂蘭的貪杯,但是除夕夜這樣的好日子,就難得的順著她一次吧。
林詩茵面前擺著的是玫瑰露,之前夾帶在林府送來的年貨中的,是老太君親自準備的,除此之外,老太君還給準備了幾匹料子,而林詩茵現在穿在身上的淡紫色料子就是年禮到了之後芍藥和紅梅兩個丫鬟辛苦熬夜剪裁出來的。
一家人熬過了子時,正式的算是第二天了,年歲漸大的張老爺子和張老夫人被吃完了酒席的丫鬟婆子們扶著回去休息,封樂蘭也小臉紅彤彤的,跌跌撞撞的跟著丫鬟們回去了。
人都走了,林詩茵晚上被封寒笙照顧的很好,吃的小肚子鼓鼓的,嘴裡還在賣力的咀嚼一隻蝦仁呢,就被封寒笙打橫抱起,直接進了裡屋。
裡屋今天下午的時候也被裝扮過了,四處都扎著紅綢,看上去跟婚房似的,林詩茵被封寒笙放到床上,跟剝板栗似的,露出了飽滿好吃的果肉,然後開始還之前飯桌上的債。
……
過了元宵節,春節就過去了。離林詩茵的生日也越來越近了,距離義德帝五十大壽的壽誕也不遠了。
義德帝五十大壽,必然是要大辦的。而全國上下的官員們乃至后妃們,都不會放過這個正大光明拍龍屁的機會。
台州也是要送賀禮的,王通判頗會鑽研,對此主張送上比較貴重的禮物,以期龍顏大悅,能讓他升官發財。
而封寒笙則直接把府衙的賬本扔給他看,並且愉悅的表示你願意自己出銀子的話,想送什麼送什麼。
去年臺州遇到天災,再加上前年的流民安置問題,將府衙不多的銀錢幾乎消耗一空,且那些在災難中失去父母親人的孤寡老人和孩子數量增多,育養院都處於入不敷出的狀態,州學也少了許多學生。
而且,又因為是在盛夏遇到那樣的天災,不單單當年果子結果少,價格飛漲,糧食的價格更是不遑多讓,後來封寒笙實在氣不過,抓了幾個哄抬物價的,這才讓情況稍微好轉下去。
簡而言之,台州府衙沒錢。
而且,封寒笙也不認為陛下會喜歡看到台州搜刮整個府衙的錢財,獻上去珍貴的物品。
畢竟,全天下都是皇家的,去歲遇災的時候哭窮哭來了賑災銀,今歲就有錢給陛下置辦珍貴的禮物了?像什麼樣子。
晚上的時候,封寒笙抱著白栗子林詩茵,抓著她的手指在將自己的想法說給她聽。
林詩茵想起了昨天因為再一次喝醉酒而被封寒笙罰的封樂蘭,脫口而出道:“直接送咱們台州的特產,桔子之類的果子怕路程太遠熬不住,那就送點走地雞、醃漬桔子和桔子酒吧!”
林詩茵不過隨口一說,封寒笙卻突然有了主意,當即穿衣服下床,叫小廝連夜去叫來穆先生,到前院書房認真商討起來。
慘遭拋棄的林詩茵都愣住了,隨即可憐兮兮的抱著自己還帶著封寒笙身上的竹子冷香的被子,舒服的在床上翻了幾個滾,然後打起了幸福的小呼嚕。
能安安穩穩的睡一晚上,真的是太好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