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公玉夫人終於問夠了,沈遙華正要鬆口氣時,公玉夫人又將話題轉到了公玉爻身上。
“沈丫頭,你覺得我這兒子生的怎麼樣?”
一句話令沈遙華將要吐出的氣又憋了回去。
她端端正正的坐在,眼觀鼻鼻觀心,低低迴了一個‘好’字。
公玉夫人不滿道:“他可是集了我所有的優點,就只稱得起一個好字?”
“他長的不像您。”
沈遙華仍是垂著眼,體表僵硬,內裡像有無數只螞蟻在血肉中爬來竄去,讓她坐立不安卻又動彈不得。
以往的歲月裡,從來沒誰會如公玉夫人一般讓她覺得不自在。
她怕公玉夫人不喜歡她,因為她一向不怎麼討人喜歡。
別人不喜歡她沒關係,
但身邊那位是公玉爻的娘,不是別人。
儘管心裡很想討身邊的美人歡喜,但她的耐性實在是要被耗光了。
公玉夫人好像沒發覺她的僵硬與無奈,仍舊笑吟吟望著她道:“他長的像他爹,不過可沒有他爹的英武之氣。”
“呃……”
沈遙華長睫顫了顫,不知該怎麼接話。
公玉夫人接著道:“你別看他一副清狂高傲好像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模樣,其實我這兒子最是死心眼兒,認準了的事誰也別想別想改變。”
“……”
沈遙華沒接話,只是偷偷瞄了公玉爻一眼,想讓他出面解困。
結果公玉爻眼神剛與她對上,便被公玉夫人惡狠狠的目光封住了嘴巴。
算尼識相!
公玉夫人似笑非笑瞟了公玉爻一眼,轉臉繼續對沈遙華說道:“他既是認準了你那他這輩子便只能是你了,我這個當孃的雖不願多加干涉卻還是想問問你的意思。”
問我什麼?
沈遙華一頭霧水,卻還是恭敬的回道:“夫人請說。”
公玉夫人道:“他非你不娶,你是否也有非他不嫁之心?”
聽到公玉夫人的話,公玉爻神情還是一派悠然,卻是不自覺的豎起了耳朵。
一直以來兩人相處的模式都像是他在自說自話,他說要娶她,說要成親,說這個說那個,沈遙華卻從來沒有回答過。
他做的許多事,好也罷壞也罷,與其說被她接受,倒不如說是適應。
她總是笑吟吟的望著他,讓他以為那種歡喜便是認可。今日公玉夫人問了,他才突然驚覺,她竟是從來沒有真正表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