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燕然經過剛才一事,已經慢慢冷靜下來,此時再看到慕玉璃昏迷過去,除了顫抖著雙手將她抱住,並沒有再下令出兵。
他明白此刻再出兵也無意,他慶幸自己愛的是慕玉璃。
也只有慕玉璃會如此為他挽救過失。
司馬灼與司馬子祺已到近前。
“晉皇,請將公主放下,讓軍醫診治!”
君燕然沒有看他們一眼,將俯身將慕玉璃抱起,道:“叫軍醫過來。”
司馬子祺看著他怎麼樣就是不肯放手,想上去奪人,卻被司馬灼攔住。
“去叫軍醫來。”
司馬子祺蹙著眉,一臉不情願地折身回去。
狹窄的馬車內,白鬍子的老軍醫目不斜視地替慕玉璃處理肩膀上的傷口,他額頭上冷汗直冒,強迫自己的手不要發抖。
“你走吧!”見傷口處理得差不多了,君燕然黑著臉道。
老軍醫巴不得馬上離開這裡,但是為醫者的責任心還是讓他多嘴一句,“傷口切忌不可碰水,可用溼紗布擦洗,每日都要換藥。”
“嗯。”君燕然發現慕玉璃的眼皮抖了抖,似是要甦醒的跡象,他連頭都沒抬,隨意應道。
老軍醫微微顫顫地準備下車,一個聲音忽然道:“大夫等等!”
慕玉璃還未睜眼,但腦袋一直很清醒,她連忙叫住老軍醫。
君燕然已經用軟被蓋住了她的肩膀,“璃兒是不是很疼?”
慕玉璃沒有回他,而是對那老軍醫道:“老大夫請再幫晉皇看一看,他的傷更需要治療。”
老軍醫艱難地在車廂中轉過身,朝著君燕然作揖道:“不知晉皇傷在哪?”
儘管君燕然萬分不情願,還是在慕玉璃的眼神中脫去自己的上衣,露出腹部已經裂開的傷口。
慕玉璃看著那觸目驚心的傷口,驚道:“怎麼這麼嚴重!是那天的……”
是那天華山腳下,慕隼楊給的那一刀,後來回到函谷關之後,又被君燕然在練武場折騰得更嚴重了。
老軍醫為難得道:“這……”
“讓他躺下來吧。”慕玉璃道,她知道這種傷坐著是無法處理的。
她說罷,就撐著坐起來,準備到車外面去,君燕然卻拉住她道:“璃兒別走。”
他怕她一離開自己的視線,又會遭人暗算,這離軍之中肯定有細作在裡面。
慕玉璃無奈地搖了搖頭,“好,我不走。”
她有轉頭,歉意地對老軍醫道:“有勞老大夫了。”
老軍醫能怎麼辦呢?他只能看著堂堂晉皇枕著他們公主的腿上,乖乖撩起衣服,露出傷口讓他瞧。
“能給晉皇治傷是老夫的榮幸。”
老軍醫說話的時候,白鬍子抖得很厲害,明顯口不對心。
慕玉璃見著了,偷偷笑著,低頭髮現君燕然正看著自己,她又衝他微微一笑,露出四顆潔白的牙齒。
君燕然也笑了,笑得比慕玉璃還燦爛,露出了六顆牙齒。
他笑的時候,眼睛彎彎的,像一個月牙。慕玉璃就喜歡看他傻笑的樣子。
突然,他眉毛蹙了起來,顯然是疼到了。但他的嘴角依舊咧得很高,笑意不減。
慕玉璃輕輕捏著他的手,以此來分散他的痛覺。
老軍醫動作很麻利,這兩個傻笑的人,他是一刻也不想見到了。什麼晉皇啊,什麼公主啊,此刻都魔怔了。
“晉皇的傷已無礙,老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