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泉宮暖房小院外,阮淑文將汪如儀送到門口,道:“你自己進去吧,我還要去保護公主!”
汪如儀本想再勸阻,但見對方鐵了心要護主的樣子,也不再說什麼。
於是便一個人推門而入,但她才進去沒多久又急忙退了出來。
阮淑文還未走遠,聽到開門聲回頭看去,只見汪如儀小臉煞白,身子如篩子般抖得厲害。
“怎麼了?”她問道。
汪如儀看向她,似乎才反應過來,顫聲道:“血!好多血!”
眼前黃色的影子一晃,阮女俠已經破門而入!
小院子乾乾淨淨的,與她離開時沒什麼兩樣,她問向折返回來的汪如儀,“你說的血呢?”
“在那裡!”汪如儀指向院中的一塊假山石上,上頭果然滴落了一滴新鮮的血跡。
“這也能叫好多?”阮淑文帶著鄙視的語氣道。
汪如儀點了點頭,又馬上搖了搖頭,道:“不是的,還有!只是我們看不到,這院子裡有很濃的血的味道。”
阮淑文抖了抖小巧的鼻子,好像的確感覺到有血腥味,光這假山石上的幾滴血,不可能有這麼重的味道。
“那還有!”汪如儀指著假山後面的一條隱蔽小道。
白色石板的小道上有明顯的血跡。
兩個小姑娘不知哪來的膽子,循著血跡一路走去,竟是出了暖房所在的小院,到達了一處偏僻的院子,血跡在一扇虛掩大門前戛然而止了。
阮淑文在玉泉宮住了一段時間,知道這裡是一間下人的寢室。
兩人面面相窺,阮淑文示意汪如儀躲遠一些,待她走到院牆根下,確保安全距離後,黃衣女俠一腳踹開房門。
房內的血腥味更重,裡頭是一個個小隔間,阮淑文一間間的檢視,前面三間皆無異樣,直到第四間的時候,一個人影衝向她。
她下意識地格擋,那人卻破窗而逃。
糟了!那汪姑娘在外面!
阮淑文躍窗而追去,還好她動作快,而汪如儀也躲得很好,她及時截住了那個人。
只是那人雖身受重傷,卻依舊身手不凡!
“你到底是誰?為何出現在這裡?”
那人不答,原本出招還留有餘地,在發現阮淑文的武功不在他之下後,便是招招痛下殺手!
汪如儀已經認出了他,她連忙道:“這是公主正在追拿的逃犯,快拿下他!”
嚴叔餘暗道不妙,他之前逃出那間雜房之後,為了甩開身後的宋宴平,特地沒有往虎賁營方向逃去,而是往玉泉宮裡面逃。
雖然他撂倒了不少晉軍,但是自己也身受重傷,原本是想等風頭過去之後,再回虎賁營向主將稟告,也好將功折罪。
都怪自己當初鬼迷了心竅,幫什麼公主尋什麼胭脂,既然幫她把人弄出來了,為何不乾脆倒戈了呢?
他的優柔寡斷害得自己現在的處境特別尷尬,如果沒有拒絕慕玉璃,說不定他現在已經是狼牙校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