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離國,能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只有遼王慕隼楊,他說話的分量還在太子之上。
“公主說笑了,末將寸功未建,如何能夠擔當如此重任。且末將現在是遼王的虎賁驍騎的一員,怎可突然投奔太子麾下。”
嚴叔餘說著推脫的話,但他心裡還是希望慕玉璃再勸一勸的,因為他自己也拿不定主意。今天他鬼使神差地幫她把趙蔚帶出來,難道只是因為想讓公主獲得北地的胭脂嗎?
既然只是胭脂,為何他們在裡面聊了那麼久?
嚴叔餘掃視這件雜物房,忽然就看到屏風旁邊的汪弘益父女兩,他們這時已經完全沒有躲避的必要了!
宋宴平的劍已經拔出,只要慕玉璃一聲令下,就準備將嚴叔餘就地正法!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強求。嚴將軍就此別過吧,希望你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
嚴叔餘隻覺得白光一閃,他就地一滾,堪堪躲過一劫。
宋宴平準備再下手,他卻已經破窗而逃,屋外的那些個晉軍竟都不是他的對手。
“快追,不能讓他去向慕隼楊通風報信!”
宋宴平本還在追和留下保護慕玉璃安危之間猶豫,聽她這麼一說,他立刻也破窗追去,轉眼就消失在層層宮牆之間。
“趁慕隼楊還未發現,汪大人請你與趙蔚即刻前往雍城,去面見聖上!”
“現在就走?”趙蔚戰戰兢兢地問道。
慕玉璃看著桌上還空白的罪狀,嬌眉緊蹙,按照趙蔚現在這個狀態想讓他寫,根本來不及。
幸好,她有兩手準備。
“汪姑娘,你寫的那份呢?”
汪如儀走到屏風後面,拿出兩張一模一樣的紙。慕玉璃驚喜道:“你居然寫了兩份?”
“儀兒雙手寫字的本領還是拿的出手的。”汪弘益捻鬚道。
慕玉璃將目光又投向趙蔚,她從腰間拿出那把從楊皓生那裡順來的匕首,對趙蔚道:“你即刻簽字畫押!”
趙蔚顫抖著手,拿起筆,寫下自己的大名,慕玉璃交給他已拔出的匕首,他哭喪著臉道:“公主,沒有印泥嗎?”
慕玉璃白了他一眼,“你若是怕自己手抖的話,我讓那邊的夜梟幫你。”
趙蔚看著站在牆邊的那鬼頭面具的夜梟,突然打了一個寒顫,道:“還是我自個兒來吧。”
“嘶!”
他大呼小叫地在兩份供狀上都按下了手印。
慕玉璃吹乾血印,小心翼翼地疊好,一份交給汪弘益,一份自己收著。
她屈膝向汪弘益行了一個禮,“有勞老大人了!”
“為國盡力,義不容辭!”
汪弘益牽著汪如儀的手,交到慕玉璃手上。
“此次雍城之行,老臣恐遭不測。這丫頭也一字不落都聽了進去,已經與此案脫不了干係。請公主顧念老臣一片為國之心,盡力保她周全!”
汪弘益大袍一甩,跪地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