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我便不放!”君燕然一顆心懸了起來,隱約覺得這件事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慕玉璃長嘆了一聲,似乎是在醞釀情緒,後背的雪傳來的寒令她冷靜了下來。
有些事終究是要戳穿的,長痛不如短痛。
過了好久她才道:“我發了血誓,今生今世都不能對你動心,嫁你為妻,否則就會天誅地滅,萬劫不復!”
她還未說完,淚水已經順著眼角留了出來。
她哽咽道:“阿然,放了我吧!”
君燕然似還未反應過來這句話,他笑著道:“璃兒逗我呢?哪有這樣的誓言?”
他伸手摸著慕玉璃冰冷的臉,拭去她眼角的淚水,卻怎麼也擦不乾淨。
“你騙我的,對不對?”他埋首在她胸前。
這一路他追來,跌跌撞撞不知跑錯了多少回,好不容易聽到她吹響的骨哨,他是榨乾自己的身體,也不管不顧地跑來,明明身上的傷口還在流血,他也不在乎了。
他預感這一次如果不找到慕玉璃的話,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她了。
可是她卻告訴他那樣一個誓言。
君燕然喘著粗氣,深深呼吸了好幾口,都沒有壓下心頭的那股絕望。
“我沒有騙你!是真的!阿然……”
慕玉璃還未說完,身上的人忽地噴出一口熱血,灑在一旁的雪地上。
“阿然,你怎麼樣了?”
她焦急問道,回答她的是無盡的咳嗽聲,君燕然仰面倒地,咳嗽使他的胸膛不停地起伏著,他咳出的血已經將他的半張臉都染紅。
“我們去豐鎬城,去找念息姐姐!”
慕玉璃起身抱著君燕然,他躺在血與雪交織著的地面上,他終於停止了咳嗽,卻也似用光了所有的力氣一般,雙眼無神地望著天上的那輪明月。
“我再去找鹿爺爺,他一定可以治好你的!你是不是又受傷了?那十名夜梟有沒有傷到你?”
“阿然,你看看我!”慕玉璃竭力呼喊著,但君燕然已失了生氣,連轉頭看她的能力都沒有,只能緩慢地轉動眼珠望著她。
之前他受那麼重的傷都沒有壓垮他,慕玉璃的一個誓言卻將這錚錚鐵骨的男兒打倒了。
“你會沒事的!我叫月光來!阿然,你一定不要有事啊!”慕玉璃語不成調,吹起的骨哨也是那麼斷斷續續地,根本傳不了很遠。
她放棄了骨哨,俯身想要將君燕然背起,可是他生得十分高大,重量自然也不輕,慕玉璃試了好幾次都無法將他背起。
慕玉璃絕望了,她忽然笑了。誓言應驗了嗎?但為什麼是報在君燕然身上?
“璃兒,我放手了。”君燕然虛弱地說著,他的眼神回望著慕玉璃,他的嘴唇已凍得發紫,睫毛與濃眉上已染上了霜。
“你為什麼還不走?”他又道。
走了,一切就都結束了,誓言也不復存在了,他可以去下輩子再等她。
在那裡,他不是君燕然,她也不是慕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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