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人之危?”她微微歪頭,似在思考這話是什麼意思。半晌,她似若有所悟,忽然嘻嘻笑起來。
他輕嘆一聲。看來,他還是低估了酒精的威力。
酒或許不一定能讓他亂性,卻好似能讓她失智。
他無奈地跟著她笑:“傻瓜,笑什麼呀。”
她坐直身子,雙手捧住他的臉,眼波流轉,嬌俏地歪頭道:“其實,我也很喜歡親你。”
馬文才驟然感覺喉頭一緊。
他蜻蜓點水般調戲過她無數回,也多次情難自禁地欺身“輕薄”她。正如她所言,在她面前,他幾乎是無師自通地“不要臉”。
可她這樣一句赤裸又天真的內心表白,卻讓他鮮有地害羞起來。
她也很喜歡,親他?
用這樣毫無迂迴,孩童般清純的語氣進行這樣的宣告,毫無套路,無法拆招。
霎時間,他的內心湧起最清冽的初戀的歡喜,卻也生出了最原始的混沌的情慾。
她見他不言語,以為他不信,便又信誓旦旦地補充道:“真的,我沒撒謊。我喜歡親你,也喜歡你的吻。可是,我又害羞,又害怕……”
他沒再聽她說下去,轉過頭,用牙齒輕輕含住她纖細的一根手指,將它叼到一邊。她輕輕喘息,將手從他的臉上拿開,身子本能地向後仰。
他沒有任何猶豫,欺身上前,急不可耐地去尋她的唇。
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適才“表白”的真心與誠實,她比之前更為熱切地回應他,甚至主動將身子貼向他的。他的吻更為繾綣纏綿,卻明顯壓抑了力道,也更為細致地把控了節奏,給她騰出了喘息的機會。
他其實和她一樣,不過也是一張白紙。可一觸到她,他便這般駕輕就熟。他自己都感到驚訝。
二人的默契越來越好,而他體內的慾望也愈發急切地找尋著出口。
他的吻漸漸向下,雙手因興奮而微微顫慄著,去探索“新世界”。她的身子也早已綿軟得不像話,不自覺地扭動起來,口中發出的聲音也愈發醉人。
“現在呢……”他喘著粗氣問她,腦中理智的弦繃得只剩下最後一條,“現在開心嗎?嗯?還害怕嗎?”
她又是享受又是痛苦,禁不住狠狠地咬住自己的手指,用破碎的聲音回答:“開心……很開心……”
他心頭一鬆,右手便去探她的腰帶,卻又聽到她含含糊糊道:“可是,還是害怕……害怕……”
他的手立時頓住。可唇卻依舊戀戀不捨,不願離去。
她喘著氣,如囈語一般:“家裡的姐姐跟我說過,我是大家閨秀……只有成親以後……才可以……才可以……”
他的動作終於悉數停下,可身子卻有些難受地僵在那裡。
他沒有立時移開,她也沒有動。
她已經是第二次感受到他身體的顫動,以及顫動之後,那愜意卻又帶著明顯不滿足的,長長的出氣。
屋中的燭火已快燃到盡頭。激烈的熱情冷卻得十分艱難,可二人的呼吸總算漸漸平順下來。
她的酒還沒醒,帶著點小小的怨念,輕輕拍他的臉:“好累哦。我困了。”
“累了就睡吧。”他無奈地長出一口氣,也疼惜地摸了摸她的臉,湊到她耳邊低聲道,“我不會讓你這樣,害怕太久的。”
她又去捧他的臉,帶著不解:“嗯?”
“因為我等不了太久了。為了你,我已經忍了好多年了。”他低聲道,不知是在對她還是在對自己說,“以前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忍起來還不難,可是現在……”
他的鼻尖輕輕蹭著她的掌心:“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