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容又開始講了起來,道“縣令的女兒雖然逃過一劫,可是看著自己的親人一個個死去,心裡充滿了仇恨,她發誓要報仇。縣令的女兒幾經周折,終於尋到了當初領頭的西域武士,初初一見,西域武士便對縣令的女兒一見鐘情。西域武士將縣令的女兒搶去當妾,縣令女兒原本以為接近武士便有報仇的機會,可是一切遠沒有如此簡單.....”
傾容的故事還在繼續,皇帝已經沉沉睡去。傾容伸手搖了搖皇帝,見皇帝毫無反應,傾容原本溫柔多情的臉龐瞬間變得冰涼如雪。
傾容怔怔的看著毫無防備的皇帝,耳邊的珍珠擦過耳尖來回的晃蕩。傾容拔下珍珠簪,尖銳的簪子緩緩的靠近皇帝的胸口,然而傾容始終沒有刺進去!
不知為何,傾容看著皇帝熟睡的容顏,心裡充斥著一種怪異的感覺。似乎曾幾何時,她也曾在這樣的夜晚,這樣的燈下,看著這張毫無防備的臉!
傾容的頭又傳來一陣刺痛,傾容悶哼一聲,手中的簪子脫手落下。傾容起身下床,冷冷的看了一眼床上安睡的皇帝,雖然不知為何自己沒有下手,但是算著日子,皇帝的命大概也不長了。既然如此,何必汙了自己的手呢?
傾容給自己披上鬥篷,從後窗翻了出去,蘭朵正在轉角處候著!
“娘娘,他們在西殿的後院,請娘娘跟奴婢來!”蘭朵見著傾容,壓低聲音說道!
傾容點點頭,跟著蘭朵極快的朝著承乾宮西殿而去!
承乾宮西殿雖然沒有正殿大,但是也不比正殿小多少。因為沒有人居住,故而西殿十分安靜,甚至連蟬鳴的聲音似乎都比正殿小。蘭朵熟門熟路的引著傾容去了後院柴房!
皇宮中雖然有諸般讓人厭惡的地方,但是唯有一樣是哪裡也無法比擬的,那就是屋舍華麗,連一個柴房都比普通人家的正廳還要大。柴房裡收拾的很幹淨,約莫是因為西殿沒人住,故而柴房裡並未堆上柴火,幹幹淨淨的十分敞亮。
柴房中有六根紅漆圓柱,最裡面的兩根各綁著一個人,一男一女,傾容大概能猜出兩人是誰!
蘭朵搬了一張紅木太師椅放在正中,而後又用火石燒了一爐子的炭,然後才提著水桶給了兩人一人一瓢冷水!
“啊....”冷水潑醒的瞬間,綠荷驚聲大叫了起來,蘭朵走回傾容的身旁,一點要管的意思的都沒有!
西殿無人,柴房又偏僻,莫說綠荷這一聲驚呼,就是她嘶嚎起來,也不會有人聽見,這便是蘭朵將兩人押在此處的緣由!
小太監似乎要鎮定一些,醒來後一雙眼珠子賊溜溜的四處轉,待看見傾容和蘭朵時,眼神變了變,但是沒露出一絲怯意!
綠荷喊叫了一會,終於看清楚了眼前的形勢,待看見蘭朵時,綠荷的臉色已經青白交加,看見傾容時,綠荷已經一片死灰了!
蘭朵朝著綠荷笑了笑,道“往常你總是跟我打聽主子,如今主子就在你面前,你還不趕快見禮?”
綠荷忍不住的縮了縮身子,可是她被綁在柱子上又能往哪縮?至於見禮,純粹是蘭朵故意戲弄她,她被綁成了粽子,除了一張嘴,哪也動不了!
“看來你不想見禮,既然如此,我也不必顧念往日情誼。你對主子都能不敬,這樣的奴婢不要也罷!”蘭朵說完,緩步朝著綠荷而去。
綠荷看著蘭朵上前,整個身子都在顫抖,磕磕巴巴的道“奴婢給娘娘請安,娘娘吉祥.....”
蘭朵朝著綠荷冷聲笑了笑,像是戲耍老鼠的貓一樣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