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再無可說之話,墨文專注的雕刻,傾容時不時的看上一眼,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對坐著,竟然也不無聊!
墨文雕出了模糊的樣子,看著像是一尊淨瓶觀音。
傾容瞧著墨文下刀毫無遲疑,像是觀音的樣子已經刻畫在他心中,完全不需要思考。傾容不禁想,這樣的雕工和能力,真是稱得上一聲大師。
一個時辰後,淨瓶觀音已經雕好了,剩下的便是打磨。
“天色已晚,姑娘還是休息一會吧!”墨文將所有東西收進了羊皮包裡,然後提著燈籠站起身!
傾容也站了起來,跟在墨文的身後走了回去!
守夜的家丁有幾個扛不住睡著了,墨文只淡淡的看了一眼,像是沒有責怪的意思。
傾容越來越覺得這位墨文公子十分有趣,性子那般清冷,卻又無處不透著暖意。明明說話做事直接坦率,但是暗裡又十分細致周到。他的性格和表現就像他的模樣一樣,充滿著矛盾,卻又那般和諧!
墨文接下了守夜的活,靜靜的坐在篝火旁看書。傾容也不便打擾,便回了馬車休息!
第二日行程快了不少,馬車顛簸得厲害,玲兒睡得不安穩,強打著精神與傾容說話。
傾容看了看玲兒傷口,見傷口複原情況良好,心裡安定了不少。
“小姐,這幾日奴婢一直睡著,身子都軟了!”玲兒蹙眉揉了揉腰,有些哀怨的說道!
傾容給玲兒多墊了幾個軟墊,笑道“誰讓你逞強鬥狠,現在難受了吧?”
玲兒嘟著嘴一臉委屈,道“小姐說的是,以後再有這樣危險的事情,奴婢可不出頭了!”
“真乖!”傾容明知道玲兒說反話,還非要逗一逗玲兒,氣得玲兒吹鬍子瞪眼睛!
“小姐太壞了!”玲兒控訴一聲,扭著頭不看傾容。
傾容無奈的笑了笑,將玲兒的腦袋挪到自己的肩膀上,道“好了,是我錯了,你身上還有傷,可別氣著了!”
玲兒伸手抱著傾容的胳膊,滿意的點點頭,而後又連連的打起哈欠來。傾容瞧著玲兒想睡不能睡的樣子,心裡有些不忍,便將玲兒放在自己的腿上枕著,然後把所有的墊子和被褥都塞在玲兒身邊,以此來減輕顛簸的力道。
玲兒趴在傾容的腿上動了動,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又睡了過去!
傾容低頭看著玲兒的睡顏,無奈的笑了笑,而後拿起書看了起來。
馬車速度快了,夜裡便進了城,終於免去了露宿郊外的窘迫。傾容搖醒玲兒,半扶半抱的帶著玲兒進了廂房。玲兒半夢半醒的睜開眼,吃了點東西又喝了藥,沉沉的繼續睡了過去。
傾容瞧著玲兒睡得越來越多,心裡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便想去找大夫問問。這樣每日睡著,對傷口也不見得有多少好處,還會讓人越來越懶。
傾容正想尋時機,藥童便端了傾容的藥進來。
“我能見一見大夫嗎?”傾容喝了藥,朝著藥童問道!
藥童望著傾容,問道“姑娘是有什麼不舒服嗎?”
傾容忙著搖頭,道“不是我不舒服,是我家婢女說這幾日睡得多了腰痠背痛,我想問一問大夫,能不能讓她少睡一些,也好有時間活動活動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