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快用冷水沁沁”玲兒用茶盞裝了水給傾容用,心疼的問道“格格,到底怎麼了?”
傾容撕開了蠟皮,揮手讓玲兒把茶盞撤了,道“沒什麼,只是明兒去祭祀阿瑪,我不知道該去何處!”
玲兒的手抖了抖,臉色也沉了下來!
多爾袞離世後,先是風光的追封了皇帝,可不過兩月便以謀逆之罪起了墳,如今早不知道葬哪去了!
傾容離京的時候還不知道此事,若非多年後聽百姓當笑話講,傾容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多爾袞竟然落了這樣的下場!
“格格.....”玲兒想說幾句安慰的話,可是心裡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幾句體面的寬心話!
傾容把玩著被拔了芯子的蠟燭,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傾容當年聞聽此事的時候,心裡是很不好受,可是想著現代那些風俗各異的葬法,傾容也覺得人死了之後,這一副臭皮囊也沒多大價值!
可是如今她慎終追遠,卻發現無處可追,心裡如何能好受?
“格格,要不早些歇著吧,明兒還要出門呢!”玲兒這是詞窮了,便找了一個睡覺的理由!
傾容淡淡的站起身,朝著玲兒說道“上次的五彩煙羅裙你明兒備好了,我要穿!”
“格格,這不妥吧?”祭拜先人卻穿著華麗,顏色鮮亮,實在是不敬不孝!
傾容冷冷的笑了笑,道“有什麼不妥的?阿瑪看著我穿上這件衣裙,一定很高興。”傾容說完,便朝著梳妝臺而去!
玲兒拿捏不準傾容的心思,便也不敢在多言,侍候著傾容梳洗歇息!
次日一早,傾容和蘇墨棋便去了城郊的湖邊。傾容準備了一籃子的菊花瓣,一點點的撒在水流之中,臉上一直都笑著!
玲兒和竹高在後面撒著冥錢,既無燭火,也無清香,就這樣簡單的拜祭了!
蘇墨棋站在傾容身邊,悄悄的牽著傾容的手,道“王爺一定很高興的!”
傾容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
蘇墨棋牽著傾容後退了一步,先行跪了下去,道“王爺,晚輩蘇墨棋家居江南,世代經商,雖無入朝為官光耀門楣的本事,但尚不算愚鈍,三日後便是晚輩和傾容的大喜之日,今日特前來稟告王爺!”
傾容站的直直的望著遠方,聽見蘇墨棋的話以後,傾容的笑容終於卸了下來,乖乖的跪在了地上!
玲兒和竹高也跟著跪了下來,慎重的望著遠處!
“阿瑪,他對我很好,請你以後放心吧!”傾容說完,隨著蘇墨棋一起恭敬的磕了三個頭!
“王爺,蘇墨棋定不會負容兒!”蘇墨棋說完,再次拜了拜!
隨後的時間傾容一個人站在湖邊,一籃子花瓣撒完了,傾容才走了回去!
蘇墨棋一直在不遠處望著傾容,雖然他聽不見傾容說了什麼,更不知道傾容想了什麼,但是蘇墨棋能感覺到,傾容很思念多爾袞。
那種思念像是有些淩厲的風,雖然無聲無息,但是卻讓人發疼!
“接下來我們要去的地方,你不能帶著其他人了!”傾容並非刻意隱瞞什麼,而是那裡的規矩不是傾容說了算!
蘇墨棋點點頭,進城後將竹高放在了城門口,而後他駕著車前去南城!
槐樹的花已經大半凋零了,傾容仰頭看了看,除了槐樹葉就只有細密的光。
門口的婆子不敢催促傾容,便開了鎖一直在那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