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湄公河流域。
專案組臨時指揮部。
一名四十多歲的男子也給出了與姜潮和刑婧同樣的結論。
這十幾名受害者臨死前被非法拘禁過,而且兇手殺雞儆猴似得先殺了幾個人,然後將剩下的人關到了一個地方。
“秦法醫,你感覺兇手為什麼會這樣做?”一名專案組的警員拿著筆記本,很認真的記錄著。
而這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名叫秦長征。
秦長征是國內著名的法醫專家,不過秦長征這個人脾氣有點怪,舉手投足活脫脫像個老地痞。
“兇手的動機重要嗎?他們就是心理變態,他們就是喜歡這麼做!”秦長征點了一支菸,猛地吸了一口道。
頓了一下,秦長征又斜眼看了一下四周補充道:“你踩死過蟑螂嗎?”
“踩死過。”這名警員一愣神,有些費解的答道。
“你踩死蟑螂的時候,你會問你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麼?像是金三角這種地方,打死人,跟踩死蟑螂一樣並不奇怪,誰有這個誰就是大爺!”秦長征做了個槍支的手勢。
“所以他們想怎麼折磨受害者都不奇怪!”秦長征說話很冷。
在秦長征的眼裡,兇手就是變態,秦長征辦案子從來不想那些兇手為什麼殺人。
兇手的殺人動機那是刑偵上的事情,而法醫,只要提供證據和線索就可以了。
“那秦法醫,能從這些屍體裡找到線索麼?”警員也是頭大。
這個秦長征說話,簡直別具一格,帶著濃濃的匪氣。
“找到線索?簡單!”
“你看看這些人鞋子上的淤泥,還有他們身上有被水蛭或蚊蟲叮咬過的痕跡,這些被叮咬部位有很多都是在死前被咬傷的,這說明一個問題,關押他們的地方,要麼在潮溼的河岸邊上,要麼就在淤泥多的沼澤地,但河岸邊上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你看看這幾個人的腳,這種浮腫並非死後在水裡侵泡造成的,你看看這腳趾甲被泡的灰白,這應該是生前就長期蹲坐在水裡造成的。”秦長征道。
“你一會兒跟你們隊長說,讓他打聽打聽這附近有沒有水牢,我聽說金三角這一片最喜歡搞這種事情,把人囚禁在水牢裡。”秦長征道。
“好的。”警員立刻點了點頭。
秦長征站了起來。
而另一名身穿白大褂的法醫走了過來。
“老秦,有陣子沒見了。”這名法醫倒是和秦長征迥然相反。
這名法醫帶著一個圓邊眼鏡,理著三七開的頭髮,很瘦,面板有些蒼白,看起來文縐縐的。
“你不是在化療麼,哪陣風把你也給吹來了,這湄公河上的風大,老梅你可悠著點,現在夠忙的了,爺們可不想給你也做個屍檢。”秦長征說話毫不客氣。
而他們兩個似乎是冤家對頭。
這名法醫聞言,也沒生氣,他笑眯眯的說道:“我是要死的人了,不過這輩子也活夠了,該破的案子也都破了,可老秦你不一樣啊,那個案子你還沒搞出來名堂吧?”
這名法醫笑眯眯的,但他說出來的話,卻是如同無形的刀一般刺入了秦長征的心窩窩!
“你再給我說一句試試!”秦長征猛地站了起來。
菸頭彈掉,秦長征直接擰住了這名法醫的衣服領子。
“你跟我大呼小叫的有什麼用啊,當初那個案子,要不是你一意孤行,犯罪嫌疑人會逃走?你去和犯罪嫌疑人橫啊!”這名法醫說話還是笑眯眯的。
不論人短,不較己長。
可這名法醫抓住秦長征的短處不放,而且好像很得意的樣子。
“秦科長,你這是做什麼?”一個老刑警趕緊過來勸道。
“他還秦科長?我看就應該開除他,因為他放走了犯罪嫌疑人,後面枉死了兩個人!”這名法醫見到人來,倒是來勁了。
“梅主任您也少說兩句,咱們這是在辦案子,不是來吵架的。”老刑警勸道。
而這名法醫被老刑警勸離後,老刑警對著秦長征道:“秦科長,您也消消氣,梅主任說話就這樣。”
“這個梅乾菜,說話帶著一股酸臭味!”秦長征罵了一句後,目光又放在了水面上。
秦長征和那名姓梅的法醫都是國內非常出名的法醫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