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潮到了住院部的四樓,神經外科的病人都住在這一層。
姜潮走到了陳聰的病房門前的時候,陳聰的病房門剛好開著。
姜潮本來想敲門,可他面顯猶豫了一下,他怕陳聰已經睡了打擾了陳聰休息,姜潮輕輕的推開了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而姜潮走進去的時候,他卻發現陳聰並沒有睡,陳聰正倚靠在床頭看著一本書。
陳聰看的挺入神的,而姜潮觀察了一下,這間病房裡除了陳聰以外,並沒有其他人。
“陳聰,這麼晚了還不睡啊?”姜潮笑了笑道。
而姜潮這麼一招呼,卻是將陳聰的思路打斷,陳聰抬起了頭,看到了姜潮的時候,陳聰的眼神略帶驚訝,但同時也帶著喜悅。
“姜潮,你來怎麼也不打個電話。”陳聰笑著道。
“這回是兩手空空,不要意思提前預約。”姜潮刻意開些玩笑,他想讓氣氛變得輕鬆一些。
“你過來隨時都可以不用帶東西的。”陳聰笑了笑道。
“什麼時候動手術?”姜潮轉移到了正題上。
“明天上午,本來想給你打電話說呢,可想了想怕你麻煩也就沒打。”陳聰道。
“這怎麼能叫麻煩呢,上次不是說好了你動手術的時候,我過來陪你麼。”姜潮怨道。
上次姜潮過來,得知了陳聰的病情後,他一直都挺替陳聰擔心的,陳聰這不是普通的癲癇病,他的癲癇可是由腦瘤引起的。
而要摘除他的腦瘤,需要做開顱手術,而這種開顱手術的死亡風險可是高達百分之60的。
六成的死亡機率,只有四成的希望活下來。
姜潮嘴上鼓勵著陳聰,但心裡折實為陳聰捏了一把汗,說真的,姜潮和陳聰雖然過去是亦敵亦友的關係,但姜潮仍然不願陳聰出事,姜潮希望陳聰能治癒好他的頑疾。
姜潮質問陳聰,而陳聰乾笑道:“我就是怕太麻煩你了。”
“陳聰你看你說的,怎麼能叫麻煩,咱倆是老同學一起奮鬥過的同事按理說我應該來看你的。”
“你看的是什麼書?”姜潮看著陳聰手裡的書轉移了話題道。
“《法醫深度解刨概論》,我家人給我捎的,本來想這兩天就看完呢,可現在眼睛時好時壞,看了好幾天了也沒看完。”陳聰苦笑道。
頓了一下,陳聰又道:“姜潮這本書你拿回去吧,我估計我也看不完了,這是杜小康老師的書,杜小康老師在咱們黑龍省法醫界可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就連我爺爺都佩服他。”
“杜小康老師?”姜潮以前好像聽誰提到過這個名字。
姜潮將這本《法醫深度解刨概論》拿了起來,這本書挺厚的,而且陳聰看的只是上冊。
姜潮翻了翻,書上有這位杜小康老師的介紹,這位杜小康老師果然不是簡單的人物,他是省公安廳的主檢法醫師。
而這位杜小康老師參與並且破獲的案子竟然多達數千起,如此龐大的數量,足以證明這個杜小康老師在法醫專業上走了多遠了。
“挺好的,我先拿回去看看。等陳聰你的病好了,我再還給你。”姜潮道。
“這是下冊,姜潮你不用還給我了,我也不知道手術後的情況,再者說了,就算我能僥倖在手術中活下來,我這種身體素質也不是能做法醫的料,我看這種書也是白看。”陳聰尷尬的笑了笑道。
陳聰遞給了姜潮一本《法醫深度解刨概論》的下冊。
姜潮接了過來,卻是開口勸道:“陳聰你也別灰心,等手術做完了度過了康復期,你一樣有機會考法醫的,只是時間早時間晚而已。”
姜潮想給陳聰鼓鼓勁兒,畢竟人多一份希望,活下去的可能性也更大些。
而陳聰笑了笑,短暫的沉默了起來。
似乎他對自己的身體情況,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叔叔阿姨呢,他們怎麼沒過來?”姜潮看到就陳聰一個人在病房,登時不解道。
明天陳聰就要做手術了,按理說陳聰的家人應該過來陪護才對。
“我怕他們晚上熬夜,讓他們明天早上再過來。”陳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