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室友回來了，也不好繼續打，他就拿了洗澡用品，對姜揚使了個眼色。姜揚就秒懂，拿上手機走到陽臺上玩，避免離衛生間裡的秦旭太遠。
黃紹奇怪地看了兩眼，沒說什麼，卻老忍不住八卦地偷瞄。
姜揚靠在欄杆邊專心打遊戲，沉浸在另一個世界頻道裡，沒有理會別的，直到感覺一股拉扯，衛生間的門傳來砰的一聲，像是有人措不及防一手拍在上面。姜揚皺眉，走過去敲門，“怎麼了？”
秦旭：“……離我近點，我差點摔死了。”
洗著洗著突然被一拽，腳下又有泡沫，瞬間滑到，幸好反應快按住門挽回了重心。
雖然很想抱怨系統有毒，但此時姜揚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就隔著一道門板，秦旭怎麼可能聽不見，惱羞成怒質問：“你偷笑？！”
姜揚睜眼說瞎話，“沒有。”
“我聽見了！”
“你說有就有吧。”姜揚一副哄無理取鬧的熊孩子，沒辦法妥協的樣子。
秦旭：“……你給我等著！”
姜揚挑眉，“這樣，那我現在就走吧，免得捱揍。”
秦旭完全可以想象自己待會全.裸貼在門上扒不下來的糗樣：“……不準走！”
宿舍裡黃紹啃著小餅幹，眼神不停往陽臺瞄，竄到肖宇新那裡聊八卦，悄咪咪說：“小新，你覺不覺得旭哥他們倆有點古怪啊？”
肖宇新從單詞本裡抬頭，幽幽一嘆，心裡藏著秘密不能說真心難受，但為了朋友必須嘴巴嚴實，所以他只是拍了拍黃紹的肩膀，語重心長說：“等你以後就會懂了。”
黃紹：“……” 什麼鬼！怎麼突然有種問父母我是哪裡來的既視感！
因為不能分開太遠，姜揚和秦旭是一起去飯堂吃的晚飯。姜揚當然懶得理會他太多，照常走自己路，抿著唇，面無表情地向前走。但就算他不想說話，也不代表秦旭能安安靜靜不作妖。
秦旭跟他並肩走著，笑眯眯地搭上姜揚的肩，“打算吃什麼呀？小揚揚。”
一聽那稱呼，姜揚頭皮就發麻，渾身難受，忍不住轉頭看他一眼，難以理解他這樣喊人不覺得惡心嗎？姜揚抖了抖肩，想把他的手甩下去。但秦旭就跟牛皮糖似的，剛掉下去些，就又黏回來。
姜揚敷衍說：“不知道，去到再說……”
猶豫一會，覺得不能只惡心自己一個，得報複回去，所以他說完也喊了一聲，“小旭旭。”噫，胳膊一麻，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秦旭挑眉，只是有點驚訝，然後就很自然地笑著回應，還頗有興致地摸了摸下巴“喲，意外還不錯啊。”
睜眼說瞎話能力很強！姜揚皺眉，只惡心了自己一通，沒有任何效果！
秦旭看姜揚一臉懊惱的表情，忍不住低頭暗笑，聽到那個肉麻的稱呼，他當然不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渾身僵了一瞬之後，再想想似乎還是不錯的？
為了方便，兩人進飯堂之後，排了同一條隊，有紅燒魚的視窗。姜揚先刷了卡，沒走，而是站在一旁等，有些小心謹慎，就是擔心一不小心距離拉得大，被迫摔在秦旭身上，衣服髒就算了，紅燒魚沒得吃就很煩。剛開學那天就因為秦旭沒吃成，這次不能還這樣。
秦旭也端著餐盤，刷過飯卡，他們就一起去拿餐具。姜揚走在前面，拿的時候順手就拿了兩副，懶得浪費時間，回頭對他說：“我幫你拿了。”
秦旭愣了一下，彎唇笑，手搭在他肩上，伸出手指一指，似不小心碰到他的下巴，“那邊有位。”
或許是餓了想吃飯的渴望略強，又或許是怕自己一抖肩膀，湯會灑出來，姜揚這次沒計較秦旭親暱的觸碰，沒說什麼就順著他指的方向走。
兩人坐下來吃飯，姜揚本以為可以安安靜靜地享受美食，但他對面的人顯然不讓他如願。
秦旭咬著筷子，吃了一塊香噴噴的魚肉之後，突發感慨：“其實我們這樣和諧相處，感覺也挺不錯吧？”
姜揚的回應是一個白眼。和諧？這家夥是選擇性忘記他們才在宿舍打了一架嗎？
秦旭又說：“我覺得我們是可以做朋友的，我看你特別順眼，真的。反正我們都不想被系統控制，不如按照我們自己的想法走試試，真心接受了對方，系統應該就會消失了。”
姜揚皺眉糾結：“這不就是如了系統的願嗎？”
“所以我才說是試試，自己想怎樣就怎樣，不是被系統強迫的。願意接受就接受，不願意也罷。到現在為止，系統做的不都是一些行為上的限制嗎？它又不可能控制我們的大腦感情，我喜歡你的話，就是喜歡，討厭也一樣，不會有變化。”
姜揚思索一會，覺得他說的自己能接受，但因為一貫和他作對，就不想這麼輕易點頭，剛想說些什麼反駁，一抬頭卻看見秦旭亮晶晶的眼，小動物似的水潤漆黑，眨巴著，讓他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這是秦旭故意的，裝作一副天然無害的樣子。他透過上次失憶懲罰，琢磨出了對付姜揚的方法，吃軟不吃硬。雖然吧，平時打架也很好玩，但有時放軟態度，撒嬌賣乖就能換到姜揚的妥協，何樂而不為呢？
而且……姜揚愣神無措的樣子很可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