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擺船上海面平靜是誰驚起了那片漣漪……”
《遠航》, 是華夏樂壇的天王級人物, 郭肖的成名作品。那是一首混雜了當時流行的搖滾歌曲, 十分地洗腦,短短一個月,便在華夏迅速擴散。
今天,陸塵正是要演唱這首歌。不過這次, 這首歌, 他要換一種方式演繹。
區別於搖滾, 他將這首歌的速度放慢, 放緩, 而且將幾乎所有樂器伴奏全都清除,獨獨留下悅耳如流水如月光的鋼琴聲。
在臺後練習第一遍時,陸塵便知道,這次的晉級賽, 他勢在必得。
正如他所設想的那樣, 他的嗓音算不上特別好,但是憑借對氣息, 對音準, 對感情的把握,使得近乎所有的觀眾都不由得閉上雙眼,靜靜聆聽。
蔣瓊眼中的陸塵, 是個性格多變的人。前一秒他可能害羞靦腆,後一秒他可能活潑大方,而她從來也不知道陸塵的真實面目是怎樣的。直到這一次, 她眼前彷彿出現了真正的他。
“踏破風浪後我才能尋覓到真正的你……”
曾經有人認為,郭肖的《起航》其實並不是一首勵志歌,而是一首愛情歌。雖然郭肖並未作出表態,但是眾人都認為他是在預設此時。然而,聽過這首歌千遍萬遍的人很多,卻聽不出任何一點愛情元素。
之後,陸塵將這首歌一遍又一遍放慢再放慢,去除和聲,去除搖滾,只留下最簡單的高|潮部分旋律。他哼著哼著,卻發現這個旋律越來越耳熟,最後偶爾的一次才知道,這首歌是歐洲最著名的鋼琴大師——查德曼的代表作之一,《婚禮》。
“踏破風浪後我才能尋覓到真正的你……”
陸塵閉上雙眼,輕輕地反複哼唱著這部分,然後逐漸加快速度。
“踏破風浪後我才能尋覓到真正的你……”
第四遍,原速的一半。
“踏破風浪後我才能尋覓到真正的你……”
第五遍,原速的四分之三。
“踏破風浪後我才能尋覓到真正的你……”
第六遍,原速。
陸塵猛然睜開雙眼,臺上的燈光炫目,照在他的臉龐,讓人有一秒的失神。
“踏破風浪後我才能尋覓到真正的你……”
陸塵又一次唱回了最初的速度,他閉上雙眼,卻也能看見面前的一片亮。
透過那片光,他隱約地看到了一個模糊的人影。只見人影轉過身,巧笑倩兮。
怎麼可能是她……
陸塵不可置信地笑了笑,唱出了最後一句。
“不是你。”
音樂聲停,全場寂靜。
陸塵睜開眼,勾唇微笑,鞠躬。
愣怔的人們霎時反應過來,滿堂喝彩,鼓掌聲絡繹不絕。
“謝謝。”在轉身離開舞臺的那一刻,陸塵感覺自己彷彿看到了她。
不過,她此時應該在好好學習吧?他笑笑,和自己,終究不是一路人。
鬼使神差地,陸塵拿出了手機,登上了許久未曾上過的企鵝號,然後發了一句。
片刻後,他收到了她的回複。
【靜聽茶聲然】:我聽了,你唱的這首歌,很好聽。
有多好聽呢?
陸塵緊握手機,靠著牆壁,站了很久,終究,還是將字一個個地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