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飛機,剛剛出站時,周欣欣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舉著牌子的周明媚一家。周宏偉連忙推著行李車跟在周欣欣後面,蔣瓊和鄭梅緊隨其後。
第一次見到周明媚的時候,她還只是個短發的年輕女子。而此時的她,留著長長的大波浪卷,看上去十分地時尚,也十分地好看。
至於她身邊的厲巖,長相與幾年前毫無太大的差別,依舊是身材高大,面容英俊。而厲巖的身邊,則站著他們的兒子,厲明。
蔣瓊看向厲明,發現他和小時候相比,長相簡直像換了個人。與蔣瓊記憶中的高大胖不同,厲明像抽了條一樣,長得很高,但是身材瘦削,可以看見他手臂上結實的肌肉。他笑起來的時候,桃花眼微微眯起,和周明媚特別地像。
“我們在京都現在已經買了一套房了。三室兩廳,我們一家三口,還有另外一個,厲傑,也是個兒子。”周明媚介紹道,“我們先把你們送到我家,哥,你隨厲巖去賓館放東西。現在厲巖和小明都會開車,所以車上的空位綽綽有餘。”
“可以。”周宏偉應道,“厲明現在是不是已經上大學了?”
“是的,舅舅。”厲明笑著道,“我現在已經讀大二了。”
“已經大二了?”周宏偉問道,“那你在哪個學校讀呢?京都的嗎?”
“是的。”厲明道,“我在京都電影大學讀大二,導演系。”
“電影大學?你這是要學拍電影啊!”聽說家裡竟然有個人要進娛樂圈拍電影,周宏偉有些驚訝。
“學導演不是就能立馬拍電影的。”厲明忍俊不禁,“我現在正在學習,這些東西要看天賦和機遇。”
“哥,你別再和他搭茬了。”周明媚不悅地道,“好好地成績擺在那裡,偏偏要去學電影。你瞧瞧,你一和他說兩句,這狗尾巴就翹起來了。”
“話說,阿瓊,是不是已經讀高中了?”周明媚問道。
“是的。”蔣瓊聽見周明媚提及了自己,然後笑著回答道。
“阿瓊可厲害了。”周宏偉得意地誇道,“她可是現在在申城鼎鼎有名的圖南中學讀高中。”
“圖南中學?”就算周明媚離開了申城多年,但是對申城的幾個著名高中還是有所耳聞,“那麼阿瓊是不是現在學習特別好?”
“當然。”周宏偉道,“她每天學習,別提有多認真了!這個筆記抄的,一會兒又背單詞……”
蔣瓊在旁邊聽周宏偉不停地在炫耀她的成績,越來越離譜,自己都聽不下去了。她抬頭看看正不斷點頭的鄭梅,又望望聽得十分認真的周明媚,她只好扶額旁觀了。
一路上說說笑笑中,一行人便來到了周明媚的家裡。能在京都二環買下這麼大面積的房子,說明周明媚和厲巖的日子過得不錯。
門剛一開啟,裡面最先跑出來的不再是四喜,而是一個矮矮的小男孩。只見一個梳著洋蔥頭的小男孩先竄了出來,對著一行人,萌萌地問道:“爸爸,媽媽,哥哥,他們是誰?”
天生喜歡孩子的鄭梅忍不住狠狠地揉了揉小男孩的頭,笑著道:“我們是你的舅舅,舅媽和表姐。”
小男孩萌萌地眨了眨眼睛,點了點頭,故作認真地道:“舅舅好,舅媽好,姐姐們好。”
而一旁的周明媚瞅了瞅小男孩,挑著眉問道:“厲傑,你又把四喜關到哪裡去了?”
厲傑聽到後,悄悄地用手捂住耳朵,裝作沒有聽到的樣子,又竄進了房間裡。沒一會兒,眾人便聽到了久違的汪汪狗叫聲。
“這孩子,估計又是做了什麼壞事。”周明媚嘟囔了一句,隨後對周宏偉一家道,“你們先進門,不用換鞋,直接套個鞋套就行。”
正當一行人進了屋時,蔣瓊才見到久違的四喜。當然,此時的四喜已經不能稱之為四喜了,因為它的頭上紮的四個小包包已經不見了。而它的毛也長長短短,看上去十分地悽慘。
“厲傑!你又欺負四喜!”周明媚看到愛狗被孩子欺負成這副可憐的模樣,有些生氣地一把抓住即將逃跑的厲傑。厲傑見狀,嘴一嘟,眼一眨,好像快要哭出來似的。
“今天必須得好好地懲罰你。”周明媚把孩子往厲巖手裡一丟,道,“你一會兒下樓帶他剃個頭,別弄什麼造型了,就剃個禿頭就行。”
“什麼?禿頭?”厲傑聽到後,哇的哭出了聲,“媽媽,禿頭的傑傑就不好看了。”
“小屁孩要什麼好看不好看的?”周明媚裝作無情的樣子,“厲巖,你這就下去給他剃頭,不然,我親自給他剃。”
愛妻成痴的厲巖只好無奈地將罪惡的魔抓伸向了厲傑,帶著哭個不停的厲傑下了樓。
“這孩子,不治治他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周明媚叉著腰,餘怒未消,“還是你們家欣欣好,又乖又聽話。我真不知道,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孽,會生出這個小魔頭。”
“明媚,你們在這裡生活感覺怎麼樣?”周宏偉問道,打算轉移妹妹的注意力。
“這裡?挺好的。至少比我們在申城好。”周明媚道,“我在家照顧兩個孩子,而厲巖則去醫院上班,現在已經晉升到了主任了。還真多虧來到了京都,原先那個他在申城照顧的病人,好像職位還挺厲害的,現在還總叫厲巖過去幫他看看身體情況呢!至於小明,上了大學就像撒了手的鷹,翅膀硬了就會自己到處亂飛了。”
厲明聽到母親這麼說自己,只好尷尬地摸了摸鼻尖。
“我覺得小明很有前途。”周宏偉搖了搖頭道,“說不定小明就能拍個電影,然後成為名導什麼的,這可是全家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