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兄弟姐姐那副咄咄逼人的樣子, 可真把鄭梅惡心地夠嗆。以前自己日子過得窮苦, 都不見他們上門一趟, 而現在日子漸漸有了起色,反倒知道了她的存在,忙不疊藉著兄弟姐妹情,讓她幫忙找工作, 還誇下海口讓他們看店數錢。這麼多年過去了, 他們這自私自利的性格還真一點兒都沒變。
鄭梅眼一橫, 眉一豎, 正欲開口駁回, 卻被在一旁的妹妹搶了先機。
“哥!姐!你們究竟對三姐有多不滿!”鄭玥開口,挑眉問道。
“我們哪有……”
未等鄭業說完,鄭玥便先發制人道:“四哥,從小到大, 咱爸都教導我們, 要學會謙讓。所以我作為妹妹,一直都謙讓著長輩。而三姐一直如此, 要不是三姐, 你們和我能夠有學上嗎?”
“你們知道三姐學習成績一向很好,在我們兄弟姐妹中也是佼佼者。要不是那些年家裡困難,她主動提出不去上學, 提前上班,之後還天天在家幫媽幹活。就連我們吃了那麼多年的飯,也都是三姐一人燒的。可是三姐後來嫁給那個混混, 竟還是二哥你在中間攪和。”
“三姐以前生活這麼苦,現在好不容易生活漸漸好起來了,然而哥和姐呢?反而上門來對三姐吆五喝六,瞧著這仗勢,是不是都想讓三姐的店掛上你們的名啊!”
“鄭玥!你不懂別瞎講。”被鄭玥戳破了自己的真實想法,鄭強紅著臉,指著鄭玥惱羞程度地道。
“喲,狗急跳牆啦?”鄭玥素來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膽子,“你要不是孬種,那咱們明天就回煤城,和咱爸咱媽當面對質。你有本事,把先前對三姐說的話,和咱爸咱媽說說。”
“還有你們想搶我飯碗的事,看看咱爸會不會打斷你的腿!”
鄭玥是六個兄弟姐妹中最小的一個,所以是鄭父鄭母的掌上明珠。所以從小這些兄弟姐妹都對她繞道走,能避開她就避開她。要是被鄭父鄭母知道欺負了鄭玥,一頓痛打是少不了的。
有著父母撐腰,鄭玥說話很有底氣。她抬著頭,瞟見鄭強聽到她話後,悻悻地放下了手,暗自生悶氣,她就知道,鄭強是個欺軟怕硬的孬貨。
“小妹,都是一家人,何必大動肝火。”鄭琴喝了口杯中的茶水,開始裝起了老好人,“鄭強鄭業這兩個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那都是直脾氣,說話不動腦子的。”
“大姐,直爽和口無遮攔是兩碼事。”周宏偉插話道。可見他絲毫不給鄭琴留面子。
鄭琴被周宏偉的話一噎,過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道:“三妹,我們來申城,其實就是想讓你幫忙找份工作的。再苦再累的活我們都幹。”
她是被這家人的厲害嘴給唬住了,說完還特地看了看妹妹妹夫有沒有什麼不悅,然後說道:“這不是說申城機遇多,所以咱們都來這裡碰碰運氣。三妹,你也知道姐姐命苦。前段時間二虎被抓,我真是氣得恨不得把他的腿給打斷了。而且他那個該死的爸,聽到二虎出事後,就要和我離婚。我雖然死活不同意,但是第二天醒來,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走了。”
“現在都過去這麼久了,他也沒回來,更沒去看看被關著的二虎……”說著說著,她想著這段時間自己糟糕的生活,頓時泣不成聲。
“大姐,擦擦吧。”雖然對自家大姐的脾性有諸多不滿,但是畢竟是一家人,見她遭逢變故,鄭梅也不能坐視不管。
“這事,你處理,我不管。”聽見周宏偉在自己耳朵旁邊悄聲說道,鄭梅就知道自己這丈夫其實和自己一樣心軟。但是同情歸同情,也不能任其泛濫。
鄭梅清了清嗓子,對坐在一旁的鄭琴說道:“大姐,我幫幫你們找工作。但是你們也知道,申城也就這麼一畝三分地,然而每天來這裡求機遇的人是數不勝數。”
“我那個店就是個小飯店。現在店裡基本上什麼人都不缺,就缺端盤子的服務員和後面做菜翻花樣的廚子。端盤子總不能讓你們去,不過廚子嘛……”
“大姐,二哥,四弟,你們要去,還得讓我嘗嘗你們拿手的菜。”鄭梅說道,“至少得過我這一關才行。”
“什麼?做菜?”鄭強擺了擺手,“三妹,你這也太摳門了吧?咱們家除了四弟跟過糕點師傅,學過做做點心。你大姐二哥到現在只學會包包咱們東北的餃子,這還是小時候過年,咱爸硬讓我們學的。其它的什麼花樣菜,也不會啊!”
“三姐,你倒不如讓我去前臺陪三姐一起算賬,或者是在你忙的時候幫你看看店。”鄭業撓撓頭說道,“燒飯弄得一身油汙不說,廚房裡面還悶熱得很,你體諒體諒四弟。”
“體諒體諒?”鄭梅裝作疑惑地問道,“先前大姐不是說再苦再累的活你們都幹嗎?而且你們還在一旁直點頭,怎麼現在讓你們和我一起在後廚做個飯,都覺得累了?”
“哎呀,大姐。”鄭梅看向了鄭琴,面帶疑問地問道,“難道是我之前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