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本就抱著對蔣瓊所說的話有懷疑, 鄭梅原以為蔣瓊會對自己的誇誇其談有所擔憂, 但是卻沒想到, 這個寒假蔣瓊再也沒有去過股票交易所,而是一直待在她的店裡幫忙。
鄭梅的飯館開業距今已有半年,憑著良好的口碑以及特色,店裡每個月的月收入也在不斷地攀升。再加上每個月收的店鋪租金, 他們一家的生活和幾年前相比, 可謂是天翻地覆。
然而, 生活永遠不會一直過得順風順水, 總會遇到些波折。
這日一大早, 鄭梅和蔣瓊,以及若幹員工在處理食材時,一個蔣瓊久未相見的不速之客進了店。
“三妹……你這店鋪捯飭得挺不錯的啊。”說的是好話,但是那語氣總讓人覺得有些尖酸, “自從你離開煤城, 姐姐就再也沒有見到你了。好久不見,妹妹真是和以前大不一樣了。”
“喲, 大姐怎麼來了。”鄭梅見到來者, 心裡有些疑惑。她知道自家六姐弟,自己所能玩得開的也只有小妹鄭玥,和其他的人關系也就一般, 而自己開店的事情也只有小妹一個人知道。
煤城那麼遠,自家姐弟輕易不動彈,想起大姐最近遇到的一些事……鄭梅愈發疑惑, 自家小兒子都被關進|牢判刑了,依照她這個好面子的脾性,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特地趕到申城來找她呢?
“三妹,你是不是不歡迎我來呀!”鄭琴皺著眉道,“你開店了也不和我們說一聲,現在我來了還問我怎麼來了。要不是小妹有天和媽通電話說漏了嘴,估計家裡人到現在都不知道!”
“大姐,不是我不想告訴家裡人。”鄭梅副無可奈何地攤了攤手,“你說吧,我這開業沒多久,很多東西還不是很熟悉。我想等著這一切穩定了,再告訴家裡。”
“穩定?”鄭琴冷哼了一聲,“我說,你是來到了申城,有了自家下金蛋的母雞,就不想回煤城那個草窩,去找還在地裡扒食的兄弟姐妹了吧!”
“大姐,你今天來是有什麼事吧?我們換個地方說。”聽見鄭琴說話越來越過分,鄭梅想,與其在這裡鬧笑話攪和生意,倒不如回自己家好好地說說,“今天咱們的店打烊一天。大家夥和我順便休息休息。這都大半年了,我也是該放鬆一天了。”
“小妹,阿瓊,跟我一起回家。”鄭梅轉身,和鄭琴面對面,“大姐,咱們也回家聊。”
“且慢。”鄭琴笑了笑,說道,“二弟,四弟和小弟也都來申城了。我打個電話給他們,讓他們一起去你家,大家兄弟姐妹,好好地聚一聚。”
二弟,四弟和小弟?他們竟然也跟著一起到申城了!鄭梅心裡想著,也大致猜測到這些個兄弟姐妹來申城的主要目的,大概是以為自己是塊肥肉,要狠狠地咬下一口吧。
呵,就怕到時候不小心崩了他們的牙。鄭梅手緊緊握著手提包帶,但是面色如常,她淡淡地說道:“也好。我都很久沒有看到他們了,這心裡還怪想他們的。”
這個在申城開了店的妹妹,也不過如此,還不是她的手下敗將。鄭琴見到鄭梅向她的妥協,故作矜持地清了清嗓子,走出了店鋪。卻不知,她的得意洋洋早已掛在了臉上,真是遮也遮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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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蔣瓊還一直認為自己家和以前的筒子樓比,還算挺大的。可是今日鄭梅的那些兄弟姐妹門上門一擠,她才發現,自己家竟然有點擠。
在蔣瓊的記憶中,鄭梅的兄弟姐妹還真是一種挺奇葩的生物。除了鄭梅的小妹鄭玥,和她的小弟鄭安,她的哥哥姐姐都像是會吸人血的蟲子,一旦見到任何的利益,恨不得整個人都撲上去搶。
就依照現在這個熱鬧的局面來看,也的確如此。
沙發上坐著三姐妹,蔣瓊則抱著周欣欣在一旁看電視劇。正當三姐妹不鹹不淡地閑聊時,門鈴響了。
“哎呦,這麼多年不見,三妹真是發達了!竟然能在申城住這麼個大房子了!”鄭梅前去開門,率先擠進門的,是她的四弟鄭業。
“四弟你看,客廳旁邊竟然還有酒櫃呢!”二哥鄭強指著酒櫃道,“我知道,只有家裡有些底子的人才會有酒櫃,三妹,你們家日子過得不錯啊!”他看向了鄭梅,摸了摸自己的禿頂,顯得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