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被本主的樣子嚇到了嗎?”法主自嘲地笑了笑,“也是,見過忻辰那般容顏,再看到現如今的本主,就算沒有見到真容也必定會被嚇到的,忻辰就是那雲端的仙,本主如今便是那地獄中的鬼。”
易清朵總覺得這話裡有話,法主這話的弦外之音,又是什麼呢?他提起暗忻xin)辰的時候,忻辰忻辰的,叫的親切,完全沒有一絲仇恨厭惡,倒真像是把暗忻xin)辰當做了至交好友一般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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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主與暗忻xin)辰,究竟是他太會偽裝,城府之深深不可測,還是有什麼隱情?
易清朵所有思緒,瞬間不過眨眼,單膝跪在地上,語氣生疏平淡,“屬下不敢!”
“不敢?”法主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嘆了一口氣,“是不敢,而不是不會,清奕,你可覺得,本主現在的樣子,著實是不人不鬼?”
“法主聖顏,豈是我等所能妄言的。”
雖然有著與哥哥相似的眼睛,但是她清楚地知道這不是自己的哥哥。心裡有很大的失望,但同時還升起一抹希望。希望什麼?希望哥哥也如自己這般,能夠穿越,就是不知道哥哥魂穿了沒有,魂穿後有沒有失憶?她還需要試探。只是如今面對法主,她還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待適當時機再試探一下。
法主看了看自己枯瘦的雙手,諷刺的笑了笑,“可惜啊!”
自古皆稱皇帝的龍椅是被鮮血鑄造,白骨堆砌,而這強權道路亦然如此。看法主這個樣子,易清朵突然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能把當初那麼英姿勃發的一個法主,摧殘成如今這般模樣。
蕭清朵自幼在穆陽城長大,在這個身體的印象之中,暗忻xin)辰自幼便離開了鳳鳴山,鳳鳴城中,七年前,鳳鳴城中沒有一絲暗忻xin)辰的傳說。而就在法主登位的第二年,暗忻xin)辰突然回了鳳鳴城,成為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暗閻王,至此暗忻xin)辰的傳說便止不住的傳出,不居任何人之下。
那一年,可是發生了什麼不為人知的秘事?
“光顧著說話了,本主都忘記讓你起來了。”
說著,法主突然起身,從座椅上站了起來繞過桌案,走到易清朵身邊,竟是伸著枯瘦的手,去抓易清朵的手。
“來,清奕,莫要再跪了,起身吧,若是讓忻辰看見你在本主這裡長跪不起,可是會心疼的。”
法主突然換了個語氣,整個人雖然還是那般瘦弱,精神卻沒有方才那般頹廢了,沒有了方才的多愁善感,不再被往事纏身,亦或者說,他已經自暴自棄,自我放加縱嘲諷生活,像是換了個人一般,變得精神了許多。
易清朵不著痕跡地躲過了法主想要碰角蟲她的手,擺了擺衣袍站了起來,“屬下謝過法主!”
法主沒有碰到易清朵的手,怔愣著看了看自己抓空的手,然後笑得有些猥瑣下加流,挑著眉毛,笑著看向易清朵,“本主突然傳召,清奕可是還沒有用午膳?”
易清朵方才就注意到了法主對她自來熟的稱呼,清奕清奕,能把名字叫得這般噁心,也是一種本事。
如果真是自家哥哥,她真的想暈了。
“屬下是修者!”言下之意就是不餓。
法主佯裝聽不懂,生氣地搖了搖頭,“即便是修者辟穀,可是你每日三餐都已經習慣了,這已經是晌午了,沒有用膳,怎麼能不餓。若是讓忻辰知道本主傳召你,還不給飯吃,怕是又要跟本主臉色看了,忻辰可不是個好脾氣的。”她的事情他已經調查的清清楚楚,早已知曉她和忻辰一樣喜歡每日三餐。
法主屢屢提起暗忻xin)辰,只是因為傳言她是暗忻xin)辰的男寵嗎?易清朵眉梢微挑。
“小翳子!傳膳!”
法主揚聲喊了一句,只聽殿外雲翳的聲音又尖銳的響起:“是!”
不過片刻,就有僕人蜂擁而至,擺了滿滿一桌子的飯菜,這飯菜倒是極為隨意,完全沒有暗忻xin)辰那般奢靡。
“清奕,到本主這裡來,坐。”
“屬下不敢!”
“怎麼?本主這裡的飯菜,沒有忻辰的暗殿精緻,入不得清奕的眼嗎?”
“屬下並無此意。”
“既然清奕沒有這樣的意思,那便過來坐,陪本主一起吃吃飯。”
都說藝高人膽大,易清朵便是此類人,她眼下雖然玄氣沒有太過高深強大,但是她做過殺手,當過世家豪門千金,能殺人,能自保,從來不知畏懼二字如何書寫。
所以蕭烈福曾經囑咐過她,不要吃法主給她的任何東西,以免著了法主的道。但是易清朵卻是不怕的,在榮華典宴後獵宴的時候,她得了幽翼,空間裡還有生機之水和百消丹等解毒丹藥,一般的毒對她來說無用武之地。就算沒有這些,以易清朵的本事,這天下間,也沒有她不敢吃的東西。